“母亲放心。”清词温声道:“给成国公府的年礼,今年加厚了一成, 特特放了一份适宜有孕之人的滋补之物,届时连枝姐姐若有空, 也可以同去看望。”这样想必王氏也能更加放心。 “好。”王氏道, 一时无话可说, 她抬眸一看:“怎么不见晴姐儿?” “三姑娘孝心,说是今儿要亲自动手,彩衣娱亲呢。”旁边的丫鬟凑趣道,手指了指露台。 王氏从大明窗户往外瞧去,宽大的露台上,萧以晴正披着大红斗篷蹲在火炉旁,烟熏火燎中,她手里拿着铁叉翻动着肉片,嘴里念念有词嘟囔着什么,那大红斗篷的边拖在雪地上,也不在意,哪有半分大家小姐的样子?不由捂了捂眼,心想这些日子的规矩算是白学了。 正要出声让连枝把她叫回来,清词已劝道:“母亲,晴姐儿已拘了这许多日子,今天就让她自在些罢。都说张弛有度,若是一味地紧,于晴姐儿这样的性子反倒适得其反。” “再说,规矩规矩,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大面上不出错就好,若是在家也这般拘谨,那还有什么趣儿呢?” 连枝补了一句:“虽说及笄了,乍一看还是个小姑娘的模样。” 阮珍也柔柔道:“三妹妹的性情惹人喜欢地很。” “也是。”三人都这么说,王氏也觉得不无道理,但说到这里,她想起了一事,对清词道:“前些日子赴宴,镇远侯夫人给我提了两家小郎君,你明日来帮我参详参详。” 这时萧以晴端着一盘灸烤好的肉进来:“母亲,嫂子,二嫂,尝尝我的手艺。” 这样的话却不便在萧以晴面前说了,王氏便止住了话头。 清词应了声:“好。”朝盘中瞄了眼,见颜色尚可,不是想象中黑糊糊的一片,闻起来也很香,但此时哪还敢让阮珍尝呢?万一吃坏了可怎么办?少不得自己做这个小白鼠了,遂大义凛然地伸出筷子。 王氏对亲生女儿的手艺也是惴惴,但女儿一番辛苦,不好打击她的热情,少不得勉勉强强举起筷子。 两人都是小心翼翼地只咬了个尖儿尝了尝,也都不约而同眼睛一亮,一个赞:“外酥里嫩,很香。”一个道:“这料调地号,腌得也入味。” “独家配料,概不外传。”萧以晴自己夹了一块入口,也觉得味道甚是不错,洋洋自得,转了转眼珠,见阮珍不动筷子,问:“二嫂怎么不吃?” 旁边知宜小声说了句,她“哦”了一声,遗憾道:“那这般美味你是尝不到了。”转瞬又高高兴兴问:“我有小侄子侄女儿了?” “什么时候出来?到时我带他/她一块玩儿。” 其实阮珍见两人脸上的讶异之色很是意动,但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只得怏怏地坐了回去,笑道:“是呢,等他/她出来就有口福了。” 烤肉这种实诚的东西,每人不过尝一二片也就饱了,清词中午还准备了锅子,时下冬日吃锅子在京中甚是流行,就是准备好汤底,将各种肉类切得薄如雪光码在一旁,备好清洗干净的蔬菜,菌类还有丸子,在汤底中涮过,再蘸着调好的蘸料食用。 若遇雪,暖室赏梅,吃锅子或者灸烤肉,在当时,是一件既意境十足又能满足口腹之余的雅事,称得上两全其美。 顾虑着阮珍有孕,四人涮的清汤锅底。 待饮了清词存的青梅酒又吃了锅子,阮珍先撑不住,进了里屋歇息,王氏也道乏了,要回去歇午晌也走了。萧以晴还是精力十足,看了眼因喝了酒眸光晶亮毫无睡意的清词,嘿嘿一笑:“嫂子,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孟清词:“......” 她想了一会,想到一个既能让萧以晴释放能量,又不帮倒忙的点子,“晴姐儿,趁着雪刚落很是清洁,我们收一点梅花上的雪,存着烹茶或是煮汤,别有风味。”说着命知微取出两个小巧的瓷瓶儿。 这也是京中贵女冬日的风雅事儿,并不新鲜,萧以晴原是不耐这些的,可今日吃得过饱亟待消化,且母亲这些日子盯得紧,万万不会许她打马舞剑,退而求其次,采梅雪烹茶,只要不在屋里呆着,她倒也兴致盎然。 “好,给我瓶子。” * 萧珩奉召进宫,在宫门前碰上了太医,这个老太医是常去定国公府的,朝他拱了拱手:“指挥使大人,真是巧,某正要去贵府。” “老大人,可知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