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不到一个月便有了,哦,姑母还不知吧,昨日我嫂子也号了脉,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王婷口中的嫂子,便是她娘家武宁侯世子夫人。 “只有一则,这符不是任人予取予求的,道长说了,只送有缘人,且分文不取。不过,听说这求得了府的女子,还没有不遂心愿的。”王婷不无得意。 “果真?可恨你娘藏私,我前些时候回去,她竟一丝口风未露!”王氏又惊有喜。 “我娘是觉得,一个小小的道观,也不知是不是江湖骗子,做不做准的,不许我和嫂子向外说,再者我有孕时她尚且觉得凑巧,我嫂子也怀了孕,她方信了。” “如今我胎稳了,我娘记着这个事,催着我去还愿。我想着天气不冷不热的,不如表嫂一起?” 王婷拉着清词的手,恳切道:“之前我年纪小,很是对表嫂有些不敬,如今都成了亲了,才晓得自己原先太不懂事。幸亏表嫂宽宏大量,待我一直这么好。我便想着,总要将这等好事和表嫂说说。” 王婷若有如此好心,当日便不会故意推她入水。 十月的天气,水不是十分的凉,对于旁人可能无碍,但是清词自幼体弱,最怕受寒。 “表妹真是这么想的?” 清词一双妙目在王婷脸上转了转。 王婷呆了呆,旋即眼圈红了:“表嫂不相信我?” “表嫂还误会去岁落水是因我吗?”王婷抿了抿唇:“当时咱们都在船上,我是站在表嫂身后,可是宋侍郎家的二小姐,姚尚书府上的表姑娘,也在表嫂身后,表嫂何以单单认定是我呢?” 她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便是庭审犯人,也要讲个证据的。何况,便不是我,母亲也狠狠罚了我。” “我认了,谁让我没照顾好表嫂呢?但今日我在此发誓:若此事真是我做,便让我腹中孩儿不能平安降生!” 清词今日才发现,王婷是一个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女子。先前只觉她已出嫁,今后与定国公府再不相干,如今,她要重新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子了。 “呸!呸!”王氏忙捂住王婷的嘴:“胡乱说些什么!便是你当时不小心碰落了你表嫂,你表嫂也早就不生你的气了,啊?没的拿孩子堵什么咒!” 王氏虽是数落着王婷,可清词知道,她心下对自己亦有不满。 清词惊讶:“这都过去多少时日了!我从未因此事怪过表妹,莫不是表妹心里不实,总是琢磨?” “我......” “阿词!”王氏把杯子在桌上重重一放,又缓和了语气道:“无论如何,婷儿总是一番好意!” 清词沉默半晌,启唇一笑:”如此,表妹定好日子,遣人通知我。”她似笑非笑:“总不能辜负了表妹的一番好意。” “好孩子!让珩儿陪你去,求子总要夫妻一起才灵验。”王氏听到清词应了,大喜。 王婷眸中暗霾涌动,却娇笑道:“好,待我与道长定下日子,便给表嫂下帖子。” 王婷一直呆到傍晚,也没等到萧珩回府,只得悻悻带着姚可儿走了。 王氏也觉得疲累,挥了挥手,让清词自去歇着。 * 清词回了安澜院,第一件事是先洗漱,因她素日爱洁,诸事虽无需她亲历亲为,但忙乱一日,总觉得衣上沾了汗渍与灰尘。 因着萧珩不在,她也无需端着仪态,是以洗漱后便仅着一身杏色中衣,领口微敞,散着半干的发,趴在贵妃榻上惬意地翻着一本话本子。一双骨肉均亭的小腿翘着,被知宜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揉按着,才惬意地舒了口气:“站了半日,总算能歇息了。” 说着,又从旁边的话梅罐子里拈了一颗放在嘴里,哼着青州小调,神情悠闲自在。 “夫人总说孩子气的话。”知宜笑。 天色渐晚,知微起身燃了灯。 提起今日的事,知微有些气愤:“表姑娘惯来又哭又闹,撒娇撒痴的,没理也要搅成有理三分。”她问:“夫人您真的要去吗?奴婢总觉得表姑娘不怀好意!” 清词并不在意,随口道:“待问问世子的意思罢,实在无法,那日找个由头推了便是。” “只能如此了。” 知微也无奈,便是清词再怎样不喜王婷,总要顾虑着王氏的面子。 知宜想起一事:“夫人,青州的信午后到了。”说着起身从书案拿起一封薄薄信笺递给清词。 清词眼前一亮:“是父亲的家书!”边说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笺。 孟昭文自女儿远嫁,牵挂不已,诸般思念只能通过鸿雁传书。信中先说了家中诸事,道一切尚好,又提到得意弟子宋蕴之近日将赴京赶考,安顿之后便至国公府看她,此外信里还附了一篇孟清轩做的文章。 “师兄也要进京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