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头的书,放到四周当装饰。四书五经有,四库全书…嗯!是节略版的有,各代诗文有,大英百科全书有,还是1929年出版的第14版;金庸小说有…糟了!不该在这个时代出现的东西!!不过还好,它放在角落,应该不会被发现吧?果然委员长聊了一晚,还真没发现,但是王绍屏的目光则会不停地扫过它,虽然这部书侧对着委员长,但就在王绍屏的正前面。 这个书房其实非常简单,一张简单的檜木书桌,旁边一个小侧桌,上面放着地球仪。书桌前后都是书柜,左手边则是落地窗和阳台,右手边除了门还是书柜。书桌前面放了一套藤製的沙发,三张双人座的藤椅,开口向着书桌形成ㄇ字型,中间一张茶几,一进门的左手边还有一张长方形小檯子,上面放着茶具和饮水机,方便泡茶。 委员长背对着落地窗而坐,林蔚本来要坐在面对书桌的那张藤椅,但却被王绍屏大辣辣坐下;谁叫他走在最后,只好和委员长对坐,于是他侧身一点,靠近王绍屏一点,以免和委员长面对面。 王志平为眾人泡好茶,就站在王绍屏的左后方,这样也不会面对到委员长。好像除了王绍屏,大家都挺注重这些礼仪的小细节。委员长满意得稍微点了下头,心里暗讚:「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家丁,训练有术啊!这公子哥就挺大而化之了,不过也显得他没有心机,不做作。好!好!」一路上委员长不停的在观察这个年轻人,虽然王绍屏一直觉得自己表现很差劲,但委员长却都用正面来看他。(不正面不行啊!现在是军方的大金主呢!) 「台生啊,想不想入党呢?」委员长端起茶杯来,喝一口之前,随意地问了一句。「入党?什么党?」王绍屏天然呆地问着,他还真没想过要入什么党。委员长闻言,差点把嘴里的热茶喷了出来,结果呛了一大口,林蔚身为军人,果然行动迅速敏捷,一起身就跑到委员长后方,替他拍拍背。 委员长顺了一口气之后,才又说:「当然是国民党啊!这个国家还有哪个党吗?」 王绍屏摇摇头:「我对政治不大了解,但听说还有青年党、国家社会党,非法的则有共產党…。」 委员长一听到共產党,生气的拍了一下茶几:「难道你是共產党?」林蔚站在委员长背后又是摇头,又挤眉弄眼,阻止王绍屏继续这个话题。 王绍屏摇摇头,又笑一笑:「我是资本家,是共產党天生的死对头,我又没头壳坏去,怎么会加入这种党,革自己的命?」 虽然没听过头壳坏去这种说法,但是望文生义,委员长也知道什么意思。完整听完王绍屏的说法,委员长的怒气瞬然消失,平和的说:「你说的也对,如果你是共產党,应该早就被整肃了。我听林蔚说,你多次和共產党代表起了口角,好!很好!那你不想加入国民党吗?」委员长瞬间又变成拿着棒棒糖的怪叔叔。 「我没打算从政!」王绍屏直接又委婉地拒绝。 委员长这时又扳起脸孔带着慍色的问:「那你未来想做什么?」 「做生意!做世界的生意。」王绍屏超认真的回答。 「那为什么来到中国?」委员长依然脸色铁青。 「委员长难道对中国没有信心吗?中国有全世界最多的人口,那代表最大的市场;中国也有全世界最勤奋的劳工,那代表中国将成为世界的工厂!我不来中国,我去哪?而且国家正处于危难之中,我既能边做生意,边帮祖国一把,何乐而不为呢?」先是兴奋后是认真,王绍屏的表情让委员长判断不出来这人是不是别有用心。 委员长盯着王绍屏一会儿,然后叹口气说:「唉!你太乐观了,也太天真了,中国既穷又乱,还落后,真的生意那么好做,中国早就出现世界首富了。」这段话代表委员长放下戒心,把他忧国忧民的内心世界显露于外。 哪一个有志于从政的政治人物一开始不是忧国忧民呢?王绍屏想到这里,心里犹豫着要不要给眼前的这位艰苦又被多方误解的伟人一些劝告呢?虽然他后来做了很多蠢事,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事实证明,如果他能好好把心思放在治理上,国家未必会走向乱七八糟的乱世,反而是某个宣扬「中国人站起来」的「伟人」却把国家带入长期的动乱。 王绍屏犹豫的表情被委员长看在眼里,他恢復平和的语气问道:「台生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王绍屏想了一下,组织一下自己要说的话,开口说:「我以前读过战国策,对当中一段话印象很深刻,它的原文是这样的:『夫望人而笑,是和也;言而不称师,是庸说也;交浅而言深,是忠也。』我和委员长初次见面,但很想仿效冯忌为国尽忠,讲一些不得体的话,但又担心冒犯委员长,所以犹豫不决。」 委员长也喜爱读战国策,所以哈哈大笑的说:「难道我会比不上赵孝成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