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远处的一缕炊烟,高声叫喊道。 汪直飞快地掩去了神色中的不耐,勾唇假笑道:「阿澈当真能干,就在那儿打尖吧!」 卫澈兴奋地满脸通红,挥起马鞭,兴致高昂地上前领路。 「他怎么就看不出你讨厌他呢?」英子歪首,困惑地说道。 「你看得出来?」汪直挑眉,有些意外地说道。 英子歪首,沉吟半晌,认真地说道:「就是有种直觉,你很牴触他。」 汪直勾唇浅笑不语。关于他厌恶卫澈这事,英子该负起绝大部分的责任才是。 *** 很快地,所有的亲卫都知晓了英子的存在。杀伐果决的汪大人,是无人敢议论的。这个凭空出现,总是与汪大人同室而眠的纤细少年,便成了他们茶馀饭后的谈资。 关于英子身分的猜测层出不穷,其中最为新颖的莫过于「汪大人偷带出宫的小宦官」与「汪大人在京城购买的小郎君」。 在汪直下令赐死几名乱嚼舌根的侍卫后,便再也无人敢提及这类的猜想。然而,有关英子是「汪直的男人」这类的想法,却已深植眾人心中。 在马背上度过数个日夜的英子,每晚都在剧烈的痠痛中艰难入睡。所幸现下已是春末夏初,少了大雪的阻挡,汪直一行人前行地顺利无比。不过数日,便进了辽东的地界。 初夏的夜晚依旧微凉。驛站内外灯火通明,正在进行着关于此次战役的讨论。 汪直揉了揉隐隐作疼的眉心,沉着脸端详着地图数个密密麻麻的红点。每个红点,都象徵着一个叛乱的族群。 他得让这份地图上头再见不着一丝半点的红,才能回京。虽说他已将自己最为牵掛的那人带在身侧,但京城仍有他得顾及的事业。少了他的西厂,早已名存实亡。 一名年过半百,留着整齐的雪白美鬚的参谋正纵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一把捲翘的鬍鬚不住抖动:「汪大人,依小人之见,这锦县咱们调部的人马不必太多。蛮夷们定会从……」 「小的却不这么认为!」一名头戴书生方巾的中年男子高声喝道:「汪大人,蛮子们向来奸滑,神出鬼没。小的以为……」 「住口。」汪直扶额,沉声说道。 眾人连忙噤声,惶恐地望着汪直。 「此事明日再议。」汪直淡淡说道,在眾人错愕的目光中站起身来,向外头走去。 一打开门,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即映入汪直眼帘。英子蜷缩在墙边,打着盹儿,浑然没察觉汪直已立在自己身前。 「你在这里做什么?」汪直蹙眉,沉声说道。 英子鼻息沉沉,睡得香甜无比。 汪直长叹一声,伸手缓缓抱起了英子。 英子依然睡得香甜,汪直的举动竟是惊不醒她。 「这又是等了多久呢?」汪直望着她沉静的睡顏,呢喃道:「何必等我呢?这里可没你这傻瓜的事儿……」 汪直在眾人惊惶的目光中,横抱着英子,走过了大半个驛站。 他不在乎明日又会有什么可笑的流言传出,现下,他已有能力让所有出言不慎的人永远沉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