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镜余光察觉到季小世子,于是绕过宫墙第一个角,她就谎称心情不好需要一个人散散心,屏退了身边众人,等在宽阔的宫道正中,望天等人。 季思尔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居然就在如此开阔的场地等着自己。 两个人客套地见礼后,互相盯着打量对方。 楚云镜:小屁孩,也没比自己高多少,跟我在这装深沉吓唬人,他但凡想拆穿我,刚才当众就拆穿了吧,那还装什么装? 而季思尔却在反思自己,明明早些年也是见过这张脸的,怎么就没认出来,怎么就被骗了,太丢面子了… 最后还是季思尔先开了口:“我是见过楚姐姐的,前些年姐姐来宫里赏花,我与陛下一同被叫过去见过礼。” 所以呢?楚云镜可不敢跟他回忆往事。 还好他看起来也没什么旧要跟原身叙,他接着说:“只是我不知道,教了我这么多年的夫子,还做过地方校尉,还行过商?走过南,逛过北?” 楚云镜这才听出来他原来只是恼自己被骗,但并没有要为难的意思。 于是松了口气,又扮上可怜的模样:“季小世子,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道理我父亲应该有教过您吧。你和我都是被困在宫里的可怜人,我们都只想求一点自己的兴趣和小小的自由,别拆穿阿柳。” 季思尔听见“自由”二字,不屑一笑,正还想说什么,却有宫人正好路过,纷纷向二人行礼。他恨恨地咬牙:“楚姐姐敢在这跟我见面,不就是已经有把握我不会对你怎样。”然后他压低声音,“我可没那么好打发,哄骗我的事,我们再说!你得补偿我!明日这个时辰,老地方见!”说完不等楚云镜做出回应就拂手告辞了。 楚云镜本也没打算断了跟他们季家这条线的联系,想着小屁孩好摆布,第二天欣然赴约。 在两人常来的后苑树林中,季思尔看着又把自己涂的黝黑的楚云镜出场,无语失笑。 “楚姐姐非得如此?这是都涂的什么啊?” 楚云镜不以为然地甩了甩额发,“这叫易容之术,厉害吧~我给你说,我知道的东西可多呢,你还有的学。” 本还想跟她聊点正经的,听她又开始那种哄小孩的语气,他不太开心了。 也忍不住呛声,“什么易容术,还当我好骗呢,我看不过就是涂了点煤灰。我之前那是没仔细看过你长啥样,一开始才没认出来。” 楚云镜也一下不乐意了,他可以质疑自己讲的英雄故事中的逻辑问题,他可以质疑自己编的传世武器的实用性,但他不能质疑自己的化妆技术! 于是她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拿他的手指使劲蹭了蹭自己的脸,不服气的说:“你才涂煤灰,你仔细瞧好了,姐姐这个妆可是做过防水防蹭防脱妆处理的!而且我还改了鼻子,眉毛和脸上的轮廓!在别人看起来我完全就是两个人了好吗?!” 她不停比划着自己的脸,想让季思尔感受到她化妆细节的技巧之高超,于是凑的十分近。 在树影婆娑下,她的眼睛和她因为赌气咬过的嘴角都晶亮亮的。十六岁的少年几乎一瞬间就血冲上脑袋。 楚云镜还在碎念个不停:“你就跟着我混吧,我还能教你好多你不知道的事呢!你反正千万别告发我就是了!” 季思尔脑袋嗡嗡的,什么也没听进去,只能看见她不点而朱的双唇,不断地开合。 楚云镜这才发现他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