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将郁昭的诗誊写了一份,收在怀里。心里又反复念着,已无心流觞诸事。 又经过几番流转,一巡已过,下一巡正待启呢,萧隽忽而提议改进些规则,轮中者必得要饮酒与赋诗并进,才够尽兴。 她心里一阵凄惶,只得盼着万万别停在自己跟前的好。 就在那觞晃晃悠悠流下,眼见要往向她的方向来之时,一阵恰来的风使它受了阻,原地打了个圈儿,停在了裴颂面前。 她呼了口气,却见前头的裴颂,他一张白净的脸上憋红了脸,酒是喝了三盏,脑中也就如这酒盏一样空。 她小力扯一扯他的衣袖,轻声道,“我帮你,你先和众人说一声,拖延着。” “不,怎可作弊呢。”他用嘴型道。 她又道,“要不是你我换了先前交换了位置,此刻就是我该为了,我还要谢你为我饮酒了呢。” 他想了想,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对众人开口道,“小生愚钝,不及诸位出口成章,还请各位宽限,容在下思索片刻用笔记下,再交诗来,未表歉意,小生再饮一杯。” 这时萧隽开口,给了个台阶,“就等觞流至下一人之前吧,愿之,你可得抓紧了。” 此时郁婉已作好一篇,在笔墨侍应处,悄悄着交与了裴颂。裴颂一脸不情愿,但又不想失了面子,收了下来,对着众人,将郁婉的诗念了一遍。 “裴公子文思渐长啊,虽然想了略久,但这句“‘行岁关日月,闲畅叙春秋’倒是极好的。” 裴颂讪讪一笑,扶着额头。 如何能不好呢?幼时便是郁昭亲授她诗书,到分别那六年的书信往来,一字一句臻致铺就,融成她思想里的底色。 适时裴夫人突然起了身,道:“我呀,就是贪杯,饮过了两巡也该走了,不打扰你们一众男人们的雅兴了,我在你们也恐施展不开。” 她离席之际路经裴颂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头,又仔细瞧了郁婉一眼,她是带着笑颜的,但郁婉仍旧觉着冷冽,还得恭敬地对她行礼。 “师母留步。”萧隽随即也提步跟随上来,对裴夫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她才拔身走了。 郁婉又轮到被萧隽的目光打量。她自觉方才没被他认出,此刻也不至于被看出破绽,冷静地低头作揖,有意无意遮掩面容,等着他回席。 可他却突然唤来酒侍,端来杯酒。 他擎酒面向她,戏谑道:“这位公子有些面生,若是第一次参宴,按规矩,需要喝个头彩酒。” 她无奈看向裴颂,裴颂只摇头。 什么规矩,分明是他存心找自己麻烦。 无法推拒,她不得已将酒从他那张眉眼飞扬的脸前接过,在手里捏了一捏,心想干脆饮下便是,不过杯酒,又能如何。正要举杯,却听得座中有人莫名拍掌,接着有个浑厚男声,夹带着怪异的笑声道:“既然女流已走,那咱们这些大好男儿可该干点男儿该干的事情了。” 她趁萧隽被那人吸引注意而回首的间隙,将手中酒往水里一泼。只须臾,水面上漂浮着的白沫,顺着流水被冲刷带走。 下一刻,她对他晃晃手中空杯,眯着眼晃着脑袋笑了笑。 再下一刻,她一时愣愣,竟见有一群鲜妍女子挪着娇步款款而来。 —————— 作者有话说:本来是为了炖肉(这点醋),才想写的文(包了这顿饺子),又想着要有铺垫有感情再do比较好,结果越写越走剧情,没大纲剧情也慢得要死,我还拖延症,感觉挺失败的。之后尽量每章长一些,一周两三更,如果还有人看的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