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云冻地,四望如一,雪皑皑,天彷彿与地接壤起来。 马面出了岩洞,将能量移转到下盘,向左方拔腿狂奔了数十丈,才发现了一株巨大的变叶木,茎干深紫,交互缠绕,一树顶的阔叶被寒风吹得猎猎沙响。 他重新将能量导入下盘,缓缓流动到双足底,纵身跳跃,飞入巨大叶片交错横生的树梢,左手持斧钉入变叶木的粗茎,另一手砍下树上的一片阔叶,叶上堆积的雪哗啦啦的随着叶片洒落一地。 马面深吸一口气,调整体内能量流动,集中所有的能量在胸口与身躯,向前翻了一个筋斗,在空中下坠之时,催动能量到双足,脚尖碰到地面时,顺势扎了一个马步,稳健地站在地上,双足深深陷入了雪地。 从雪中拔出双脚,马面拖着变叶木的巨大叶片,踩起凌迅的步伐,快步奔回方诗雅所在的山洞。快要抵达时,马面停下了奔驰的脚步,轻慢地走向山洞。 他担心如果方诗雅在闭目休息,他冒冒失失的闯进去,不小心吓到她可不好。 「啊?」马面拖着变叶木叶片,刚踏入岩洞的入口,便踩到了一摊暗红色的液体。 丽人芳踪全无,只馀下邻近的一处雪坑,里头盛装着再次被结冻的雪水。 「诗雅!你在里面吗?」马面明明看见了岩洞里空无一人,却还是不愿意死心,试探性地叫了几声,都无人回应他。 他才出去不到一刻鐘,方诗雅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劫走了呢? 劫走她的是谁?怎么会没有留下除了一摊血之外的线索呢? 马面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方诗雅被对方弄伤了,而且伤的很深,才会流这么多血。 席捲而来的恐惧和愤怒渐渐包围了马面,他手中的双斧,被他握得冒起炽热的白色烟雾。 敢劫走他的女人,无疑是在他心头挖去了一块,要他如何不愤怒、不恐惧? 「啊!」马面看准了左手边的岩壁,双斧挥出两道刚猛的金芒,一前一后砸在岩壁上,岩壁被他雷霆万钧的臂力打穿了一个大洞,才一眨眼光景,这座岩洞瞬间塌陷了半边。 碎石及落雪一股脑儿的砸在马面的身上,但他现在非但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反而觉得有些欢快。 身体上的疼痛,会好转、会痊癒。但心理上的痛,就不一定了。而且心理上的伤痕,往往比身体的痛还煎熬,也许一个不慎,就永远没有机会癒合了。 他曾经多次见过方诗雅被暗害、受了严重的伤,他也曾经把她从危难之中救出来,但是他从未尝过她音讯全无的折磨,也没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渴望寻找到她。 但闻一响破空风声,三枝橘红色的袖箭当着马面的眼前飞袭而至,他眼睛一睁,低头避过当头衝来的三枝袖箭,但第二波的六枝袖箭立刻紧跟在后,分别由他的左右两边再度攻到。 「大胆!」马面厉声喝斥,双斧朝前劈出一道金芒,率先打落左边的三枝袖箭,随后蹲低身子,紧贴着覆盖着积雪的岩壁,只听见「度度度」三道闷响,由右侧袭来的三枝袖箭,牢牢钉入他脸颊两侧和头顶的墙上。 马面转头细看,三枝不偏不倚钉在他头四周的袖箭,箭尾的羽毛上清楚的写了「云」、「雨」、「嵐」三个朱红的小字,最末端的部份还犹在颤抖着。 「流沙三媚!」马面气愤地挥斧,将钉入岩壁上的袖箭从中削断,「有本事就出来正面对决,躲在暗地玩小花样,算得上什么?」 「哈哈哈,马面将军好不威风啊。」一道尖锐的女子从洞外传入洞中,回盪在狭小的空间里,「你身为阎君四大护卫,如果连袖箭都躲不过,那你呀!可真的万分羞愧了。」 「少废话。」马面对待方诗雅的温柔体贴荡然无存,高举着双斧对准岩洞口,「我再说一次,有种就出来正面对决,凭阎君御赐的金锁金令,要拿下你们三隻妖狐,轻而易举!」 马面话才刚落,又一枝袖箭划破空气,直逼他的眉心。 「流沙三媚!你们不要得寸进尺!」马面丢掉右手的大斧,食指和中指往前一夹,恰好夹在袖箭中央,指节微微发力,将袖箭「啪」的一声折断。 「不愧是阎君的护卫冥神,身手可真有一套,好俊呀!」 随着娇媚的女子嗓音进入马面的双耳,三个全身黑衣,头戴黑巾的蒙面神仙,背上各插了一把长剑,白布缠腿,穿黑色便鞋,手里扣着伤人于无形的袖箭,走在最前头的那个,甚至双手都持满了这样的利器。 儘管蒙上玄黑头巾,看不清楚面貌,但从当先一个露出的碧绿色大眼,和她眼尾向上挑勾起的妖媚流线,便能认出其确为女仙身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