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就真成与恶人为伍了。你才这么小,万一真有一天拖累了你,不说你,大哥又该如何自处?” “大哥的救命之恩,解萦没齿难忘。在解萦心里,大哥就是大哥,天下第一的大哥。大哥永远是我心里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女孩稚嫩又坚定的话语像热流般冲开了横亘他心头寒冰般的悲哀,君不封浑身颤抖,任由这心绪在体内东奔西突地游荡。 解萦再度枕在他胸口,轻声道:“大哥,我悄悄试探过了,整个留芳谷应该只有我知道这间密室的存在。我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大哥你安心住,不会有事的。” 君不封闭上眼睛,半是认命,半是玩笑地叹息道:“其实在这事发生之前,我确实是准备从屠魔会请辞,来留芳谷久居,抚养你长大……现在看来,虽然过程曲折,结局却也没变。” 解萦高兴地鼓起掌:“只要大哥在我身边,我哪里都不去,每天都回来陪着大哥。” “每天枯守着我有什么意思,该找你的同门玩耍,还是要去。” “我不。”解萦噘着嘴,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同门都对我很好,是我自己喜欢清静,他们知道我的脾性。枯守着大哥怎么了,我的生活有大哥就足够了。” “傻丫头,我能陪你三年五载,还能陪你一辈子么?” 解萦没有回答他。 第七章?变节(二) 因为附近还有不少公务需要处理,喻文澜在第二日清晨便离开了留芳谷,林声竹则会在留芳谷多待几日,待他情况好转,由长老们指派弟子护送他回无为宫休养。 茹心的尸首终究是被喻文澜带了回去。 此番相残虽发生在留芳谷内,但毕竟是屠魔会内部事务,即便诸人都认为鞭尸残忍,到底不便过问屠魔会内务,只得随着喻文澜去了。 喻文澜走后,解萦为茹心重新立了一座衣冠冢,墓穴内除了茹心的双剑,还有一件崭新的霁色舞裙,效仿霓裳阁的典型款式。她不动声色地打探了君不封和林声竹对茹心最深的印象,两人的想法竟出奇相同,均是他们与她的初见。 那时茹心刚来屠魔会不久,她身着霁色长裙,在宴席上献艺。剑舞惊四方。 舞裙由祝师傅亲自操刀,剩下的料子也不浪费,她为解萦做了件应季的长裙。解萦得了新衣,却没有往日那种向君不封献宝的意图。她能够想象大哥看到这件衣裙时的黯然神伤。 但在送林声竹离开的那天,解萦特意换上了这件裙子,果不其然,林声竹看到解萦的那一刻,瞳孔下意识放大,他本来就为茹心的离去形销骨立了数日,这次看到解萦穿了茹心平素最爱的颜色,更是一下难过得无以复加。双唇嗫喏了半天,他到底没说出一句话。 解萦表面上乖巧地同他打着招呼,心里却在为林声竹黯然神伤的模样暗爽不已。休养了一段时间,林声竹虽然说话仍是困难,但已经能正常下床行走,对比君不封仍不能下床的窘迫,林声竹的好转在解萦看来尤为碍眼。她本就恨这人害得大哥落到如此地步,有了可以让他不痛快的机会,解萦当然不会轻易错过。 林声竹此次回无为宫,是在几位弟子的护送下先徒步离开留芳谷,之后再乘坐马车赶往昆仑山。 临行前,他已经去茹心的衣冠冢前拜祭过,甚至还在堕月湖旁对着茫茫湖面讲了饥渴中的心里话。 同心底最重要的两个人都道了别,乍一见到解萦,他还是无法正视她的存在。 小女娃这段时日没少往他身边跑,她偶尔问一些茹心的过往,多是问他毒发的情况,因为他不便答话,这几日他均是在她手心写字。两人仿佛形成了无声的默契,那个构成他们关系纽带的基础,在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两人一次都没有提过。 不提,不代表不想。 不封为了保护茹心,往自己身上揽了那样大的罪责,为了保护他,不封非但替他挡了大部分剧毒,还因为爆炸的气流,不慎落入食人湖中。林声竹始终不相信他的好兄弟就这么丧生在留芳谷,尸骨无存。但事实是,君不封确实就此不见踪迹,而他留下的小妹子——他们合力让她重新变回一个孤女。 想到这里这些,林声竹就十分心虚。再看到君不封唯一挂念的小妹子,他又该如何自处? 当然,恐慌到极致,林声竹也不是没有过天花乱坠的猜想,比如那件血衣就是个障眼法,君不封确实还活着,甚至就好好地藏在留芳谷里,他是被这小丫头救的,这丫头年纪虽小,主意却多,未尝不能在留芳谷里施展移花接木大法。 望着那一抹熟悉的霁色,林声竹想了想,到底向解萦招了招手,把她唤到自己身边。女孩已经很熟稔地伸出手,耐心等着他在自己手上写字。 林声竹写:“我不相信不封就这么走了,我会代你找到他的,不管他是生是死,我都会把他带到你身边。”写下这话,不乏有试探解萦的意思,话只写了一半,解萦就红了眼眶。一句话写完,解萦低着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