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味的信息素,不像别的alpha一样总将油腻的目光黏在他脸上。 这个人有婚约,不是他的猎物。 秋昭辞这么想着,又和别的alpha有说有笑。他现在的目标是扮演好自己的小白兔omega,从这些廉价油腻的alpha中找一个最优秀的、且对他有意的,最好是能嫁入豪门。 但白开水味的前辈似乎有点儿正义感泛滥,她看不惯他受人恩惠、再受人调戏,总是半强迫性地鼓励他,希望他变得自强独立。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也喜欢用这种方式教育他。但他们之间有很大的不同,前辈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到艰难枯燥的工作里,总是会在后头默默地陪着他,在他成功时给予一个温柔的微笑。 秋昭辞便会在这时感受到一丝奇怪的惶恐。他和前辈并排坐着,安静地享受下午时光的速溶咖啡,前辈自己喝了一口后觉得太甜,要给她重新泡。秋昭辞便握紧了咖啡,说着「不用」。他握着杯柄的手出了一层虚汗,为这莫名出现的甜蜜而紧张、不安、惶恐。这是他曾经刻意讨好大少爷时都不曾有过的。 如果就这样下去也挺好的。秋昭辞想,没必要嫁入豪门,没必要总是讨好他人。就和前辈一起在这里工作,普普通通地生活,普普通通地进步。反正老爸早就变成一个要他养着的酒鬼了,他干嘛总是要活在那个老东西的阴影下了? 秋昭辞觉得自己迎来了重生。他满怀喜悦地,准备偷偷的把生日礼物放在前辈的抽屉里。可他打开抽屉时,却看到了一张照片。纵然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不再是当初稚嫩的幼童,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照片里那张瑰丽的面庞。 姜槐,姜家的二少爷。 楼鹊的婚约者。 这是何等惊人的巧合。那一刻,秋昭辞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姜槐没死,不但治好了病,还解除了和老头的婚约,甚至和楼鹊在一起了。 秋昭辞开始退却,他回想起自己和楼鹊相处时,不经意地在对方面前展露出的略带羞涩的笑意。楼鹊看出来了吗?她会怎么想他?一定会觉得很滑稽、很恶心吧。毕竟都有这么一个惊为天人的恋人了,居然还有一只山鸡在自己身边搔首弄姿,多么的不知羞耻。 他甚至开始怨恨楼鹊,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自己的婚约者就是姜槐呢。秋昭辞悄悄地疏远了楼鹊,又假装天真地和那些不清不楚的alpha调情。这很好,他迫切地需要廉价的快乐,让自己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但一场聚会,在酒精的鼓舞下,平日里伪善的alpha们撕下了假面。他们试图将小白兔灌醉,眼中的意图再明显不过。秋昭辞终于害怕了,他从未想过要以这种无聊的方式献身。 「行了,我之后还要和他一起工作呢。」 楼鹊用一如既往的有些懒散随意的语气开口,遣散他身边不怀好意的alpha们,替他挡下一杯杯苦涩的酒水。 看着楼鹊醉醺醺地进了出租车,秋昭辞望着留下的尾气,在眼中无限憧憬的同时,一个念头 也在脑中蔓延滋长。 为什么他不可以呢? 他难道真的比不上姜槐吗? 秋昭辞人生中第一次对这个事实产生了质疑和愤恨。于是,他设计了一个圈套,想将滥好心的前辈纳入他的网中。但显然,这个计划太过拙劣,他因失败而前功尽弃。 他失去了一个能养活他和父亲的工作,失去了一个会用心领导他的前辈。他或许应该趁着自己还年轻,赶紧再找一个愿意录用他的公司,去尝试着攀上别的富贵人家。但是今晚的秋昭辞太难过了,他只想把脸埋进枕头里好好的哭一场。 休息多日后,秋昭辞坐着地铁来到市中心。他做完新公司的面试,通过手机上的地图查看附近有什么免费的娱乐场所。 很不幸,并没有。秋昭辞烦躁地将地图移动到另一边,放大又缩小。如此反复了几次后,他的动作忽然一顿,仔细地将某一块放大了。 他记得,这里是楼鹊住址所写的地方。 秋昭辞乘坐公交车,浑浑噩噩地来到了这个昂贵的小区。大门要刷卡才能进入,他只能在外面看,想着哪一栋大楼才是楼鹊家的。他看着看着,又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住着这样几层高的楼房,旁边就是喷泉,每天晚上池里的灯会闪烁着不同的颜色…… 但那都过去了。他该回家了。 秋昭辞转过身,不料拐角处走出一个人同他撞在一起,对方捧着的一篮橘子全都摔在了地上,掉得七零八落。 秋昭辞赶紧低头捡起,“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没事。” 声音虚弱,声线却甚是婉转。秋昭辞抬起头,面前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姜槐收起橘子,对他笑了笑,“是你啊,好久不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