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装不下去了。 “就知道你在装睡。”宁宣祺一脸坏笑。 楼鹊捂着耳朵,只感觉连着脖子那一片都酥酥麻麻的,脸也无法控制地红了。她气急败坏地给他来了一拳。只听“呃啊”一声,宁宣祺配合地倒在枕头上。 楼鹊这才笑起来。笑了一阵后,一脸静默地靠在床头板上。 “你把我整得都没睡意了。”她不痛不痒地埋怨。 “那怎么办呢?” “有烟吗,给我抽抽。” “真不巧,我没带过来。” “好吧。”楼鹊放弃了,开始呆望天花板。 二人一时无言,就在楼鹊以为宁宣祺睡着了时,又听他突然问道,“你之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快哭了?” 楼鹊小时候因为爱哭,被爸爸说过好几次,因而条件反射地就说了句“我没有”。过了一会,才放弃挣扎地改口,“好吧,确实。” “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吧。”宁宣祺道。 于是楼鹊将自己被秋昭辞下药,被晏岚救回去的事情说了出来,将其中自己被晏岚那啥过的一段省去了。 不过她省略的方式有些拙劣,宁宣祺一下子就听出不对劲,“那你怎么不让晏岚帮你联系父母,还傻乎乎地跑出来吹冷风?” “我,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他……” “他既然愿意救你,肯定是希望你多多麻烦他的。”宁宣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别骗我了,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把你强奸了?” 这话说得直白,且对alpha有着莫大的侮辱性。楼鹊拿起枕头往她脸上狠狠甩了一下,“我说了没什么!”这次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把宁宣祺打得头都歪了。 还好枕头很软,宁宣祺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他也因此冷静下来,下床捡起枕头,又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楼鹊,一杯自己饮尽,喉结上下滚动。 楼鹊接了水杯,道了句“对不起”。 “你没错,是我说了浑话。”宁宣祺笑了笑,方才的利刺尽数消失,又回到了平日的模样,甚至还多了几分温柔。 他揉了揉楼鹊的脑袋,“遇到这种事很难受吧?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在吃了药之后还能保持一段清醒,已经很厉害了。” 楼鹊抿唇,“我要是再聪明一点,早就能看出来他心怀不轨了。” “这世上本就人心难测,防不胜防,不是你的问题。” 这些好话似乎是安慰到了楼鹊,她安静地接受着宁宣祺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颤了几下唇,最后终究没忍住,再一次眼眶泛酸,溢出几滴眼泪。 她委屈道,“他怎么能这样呢?我是出于好心才帮他、带他出差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楼鹊不觉得秋昭辞是喜欢她,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干这种事呢?在她眼里,喜欢就应该像是她对待姜槐一样,小心地、尊重地。 她觉得秋昭辞就是个坏心眼的omega,想对她骗财骗色,毁她清白。 宁宣祺把她搂进自己怀里,轻轻拍她的背。 楼鹊一下子哭出声来,边哭边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当滥好人了,谁爱当谁当吧,操。” “乐于助人是没有错的,只是有些人不配被这么对待而已。” 楼鹊想了想,他说得对,于是放弃了冷酷无情的想法,把问题归结于,“唉,还是我不够聪明。” 宁宣祺:…… 说了半天又绕回去了。 哄了半天,楼鹊总算平复了心情。眼看天都快蒙蒙亮了,宁宣祺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两人这才安分地躺在床上。 而楼鹊因为白天睡了挺久,现在还挺精神。她听着宁宣祺平稳的呼吸声,悄悄在被窝底下牵了牵他的手。 在被迫当个成熟alpha的这几年,只有在宁宣祺面前,她才能当回童年时那个爱哭的小女孩。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一辈子和宁宣祺当朋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