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龙没有锁车门,沉眼紧盯虞娇的背影进了巴黎春天,不多时,一个女人拎着红色行李箱冒然钻进了后座,她吁口气道:“去十六铺码头。” 萧龙刚想说你谁啊你,却被她的话噎住喉咙,抬头看后视镜,她正用手把遮住面庞的卷发往耳后撩,是杜强的副手兼姘头,他嫌恶地问:“杜强不是不插手吗?”女人咯咯笑两声:“他是不想插手,可秦爷不答应!” 萧龙望向红色行李箱,血一样刺目:“既然命你取货,为何还要虞娇做同样的事。” “这就是秦爷的高明之处。五十公斤的货,怎可能只放在一个行李箱里!早在进上海时就分装了。” 萧龙骂了句造你娘,他开始心急如焚,紧紧抓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青筋突起。 程煜辉转身下意识望去,不由背脊僵直,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他没想到如此快就有人来取黑色白条纹行李箱,更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唐馨。他看到唐馨也朝他望来,视线相撞,他在她的脸上看到同样的惊心动魄。看到她的面庞刷得白了,眼睛乌黑如墨,带着凄然的慌张。他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天下之事无巧不成书,她来这里一定是纯属巧合。 “黑色白条纹塑料壳行李箱,秀丽牌子。是小姐你自己说的。”他听到接待小姐说:“没关系,你将取件收据给我,我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了。” 程煜辉的目光本能又迅速的移向她的手,看到一点纸色残影攥进小拳头里。他的心猛得堕入悬崖,连呼吸都不再顺畅,他沉重地喘息,眼睁睁看着她辩解一句,突然转身往出口的方向走。 他太知道这是一项多么严重的犯罪,五十公斤海洛因,死刑足不可惜。 他不是恨毒她了吗?恨她害他失去亲人,害他这五年活如行尸走肉,恨她它妈的怎么还不去死! 现在他马上要如愿了,他终于要孤零零一个人活在这世间了,简直痛彻心扉! 他的手伸进口袋紧紧握住对讲机,指节发白,青筋突起。 虞娇机械地往门外走,空调开的很足,她的汗却不停在冒,水晶灯太亮,晃的眼前黄灿灿的,门外黑影重重,她的脑里也是一片漆黑。觉得随时会有警察从四面八方出现,如狼似虎的扑向她,但并没有发生,她顺利地走出了门,外面并不像里面得所见的黑,淮海中路车水马龙,如一条璀璨的银河缓缓流淌,那是道路拥堵营造的浪漫气氛。 虞娇看到了几条熟悉的身影从四面八方快步而来,她此时淡定了许多,只要不在程煜辉面前被狼狈摁倒拷住戴上黑头套就行。 她蹲下身系鞋带子。 萧龙一眼就望见虞娇走出那扇大门,她空空两手,并没有拎箱子。他伸手欲要开车门,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到他的腰眼:“你要去哪里?” “臭娘们,你管我。”他嘴里在骂,却一错不错盯着虞娇,她环顾四周,然后蹲下身似在系鞋带。 这是他和虞娇约定的暗号,有危险,不要靠近。 他的手死死攥着车把,她才站起身,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