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梵深看着满屋子光彩照人的男人,不由得生出一种身处顶级会所的错觉。 他确实去过会所,还是高二的时候。未来得及消费,连瓶酒都没开,就被得到消息的江照阳冷着脸带回了家。 带他去会所玩乐的纨绔二世祖被江照阳整地休学,夹着尾巴逃出国避难,后来圈子里没几个人敢近他身了。 既然如此,在江照阳无法触及的封闭环境里,玩几个男人,也不算什么吧? 当弥补那些年错失英俊伶俐的会所少爷的遗憾。 杨牧野往日里在他面前露锁骨露腹肌的引诱,每每他领会到后抬眸看青年,对上的都是一张若无其事的脸,他破坏杨牧野平静神情的恶念暗自滋生,不想招惹麻烦的避让心理早就被消磨殆尽。 所以江梵深没有犹豫太久,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杨牧野点了头,“行啊,你想和我做很久了吧。” 虽然只是以炮友的关系被接受了,从不喜形于色的杨牧野眼里也一瞬间涌现动容。 只是除他之外,四面的氛围霎时间转变了。 一片寂静之中,顾之洲鼓了几下掌,打破这冰封般的氛围,幸灾乐祸,“厉害厉害,做你炮友不得排队吗?那还有个林霖呢。” 被他提及的人像是一尊静默了千年的雕像,矗立在原地,与拥簇的人群分隔两方,兀自行单只影。 他的视线着点不再是江梵深,低头看着铺盖着厚重绵软地毯的地面,不知在想什么,即便被提到名字,也只是掀起眼皮,从一众人面上滑过,仿佛用了一段时间将思绪从深暗的不知名泥淖中拉回了现实,声音清澈,似乎并未受到影响,“还有人吗?” 还有人要做江梵深的炮友吗? 顾之洲讶异,这小子对江梵深的占有欲他可看得清清楚楚,昨天他碰了下就被这发疯的小狗咬伤,怎么过了一天,就转了性似的。 杨牧野像是刚刚认识林霖一样,若有所思,头一回将他摆放到了一个比较正式的可以较量的位置上来。 一直在一旁静观事态发展掩不住兴奋的薛风眠适时出声,小学生一样举手,“梵梵,我也要报名。” 江梵深发出一声几不可察的哼笑,目光从他美艳绝俗的脸蛋上滑过,“通过。” 他想看看这张脸在做爱的时候表情是否也是这样的完美无瑕,寻不到死角。与怀揣着好奇心理尝试探索的玩家一起游乐,对他来说,大概比面对那些见色起意却仿佛情深义重的人们更为轻松些。 眼看事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偏偏事情中心的人半分都不在意,顾之洲感到荒谬,心底生出莫名的暴躁和愤怒,他眉峰皱起,厉声道,“你他妈搞什么?饥渴到这种程度?是不是随便来个人都能上你?” 江梵深觉得这些人、这些麻烦如同一条条颜色各异的毛线纠缠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毛线团,他懒得去寻到线头耐心厘清,索性将这线团揉捏了握在手心中,牢牢掌控住。 简单点说,三个字,共沉沦。 剩余的原因,大概在于,他原本就是这样疯狂浪荡的人,被拘束良久,更想冲破无形的牢笼,让自己冰冷又躁动的灵魂染上一些凌乱的色彩。 最好被涂抹的看不清底色,让人不敢认。 在呵斥声中,江梵深面上神情柔和,瞳孔深处却点染着天然的恶意,对顾之洲道,“不是随便来个人都行的,比如你,就不可以。” 顾之洲哑然,灼烫的怒意蓬勃沸腾,心肺都似被烧焦,呼吸间隐痛,忍耐许久,眉梢挑起,似是不屑至极,“你当你是什么高级货色,人人都趋之若鹜?” 江梵深寸土不让,比他还不屑,“是你的嘴硬还是你发情的几把更硬?” 顾之洲倒吸一口凉气。 杨牧野掩着口咳嗽了两声。 薛风眠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两人的对峙被走近的林霖打断。林霖走到江梵深面前,慢慢蹲下,一条腿半跪着,像是落拓的少年骑士,面上恰到好处的惶惑神情透露出一丝罕见的脆弱,与他明朗的气质相异,却格外的惹人怜惜。 他去握住了江梵深的手,丧失了安全感一样的十指交缠,微微收紧了,才轻声询问道,“梵哥,那我呢?” 江梵深之前一直没去看林霖的神色,他本不会为谁动摇。 直到现在少年人温热的手掌与自己微凉的手嵌合相贴,熨帖的温度透过掌心指缝稳定地传过来,才施舍般的垂下了眼眸,与他对视,平静道,“轮流就行。” 林霖清清楚楚的听见了,片刻后点了点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东西,拢在手心,环顾四周,声音沙哑,“为了安全麻烦诸位做之前,到我这边领取避孕套或者自购。” 众人的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