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后家里出现了“恐怖袭击”。 某一天晚上,丈夫开车回家半路扎了车胎,下车查看,被人从背后蒙住脑袋,砰砰一阵乱揍。 再之后,一楼玻璃老被莫名其妙的打碎,有时是石子,有时是弹弓,监控摄像头根本没有拍到作案的人,等她又多安装了几个监控后,再也没有发生此类事情。 她以为是震慑住了坏人,岂不是,温可意手肘上的淤青已经彻底好了。 周惩赶上了最后一班从北湾到南峰街的公交车回家。 他一进门,就看见个客厅弯腰站着个短发姑娘,她正在摆放碗筷。 要不是对她身形熟悉,她还穿着早上那件果绿色针织开衫,米色呢子长裙,周惩真的不敢相信灯影下站着的人是温可意。 “你头发呢?” 温可意转头看他,他的脸色有些不悦,眉头紧皱。 “哥,你吓我一跳。”她微微嘟嘴,抬手摸了摸耳边的短发,眼波从他冷俊的眉眼滑过,嫣然一笑,“怎么样?不好看吗?” 周惩怔了一下,眼睛从她脸上移开,“好看…” 怎么样都好看。 “怎么突然剪了?”她之前那么爱惜自己的头发,他只是觉得突然剪了有些可惜。 “哦…”温可意拿碗给他盛饭,“马上初叁了,学习紧,长发梳洗麻烦,剪短方便一些。” 这个理由让周惩信服,他没再继续揪着不放。 “现在画室学费是多少?”周惩问她。 “还和以前一样。” 周惩嗯了一声,埋头吃饭没再说话,目前手里的钱算上两人学费还有她学画画,应该还会剩下一部分。 他得尽快再找个来钱快的工作才行。 她突然开口:“哥,我不学画画了。” 学不学的也不重要了,她现在只求着坚持到成年,能安安心心上完学就行。 他顿住挟菜的手,抬脸注视着她恬静面容,语气坚如岩石,“学,不要担心学费,都有我。” 他的这句话,仿佛是枚定海神针,把那些不安和晃动通通暂时镇压。 温可意低头心不在焉的捏着手里的筷子,碗里的米饭让她拨弄的粒粒分明。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年前他不这么说?为什么不挽留她? 周惩挟一些香菇到她碗里,“吃菜啊…” “嗯…”她挟了一些自己不爱吃的油菜送到他碗里,“哥,你也吃。” 周惩挑眉,漆黑眼睛像是看穿了她的小九九,从盘子里挟了两筷子油菜到她碗里,“还敢挑食?吃!不许剩饭。” “哥啊—”一小片菜叶子挟裹了那么一大团米饭,撑的她一边脸颊鼓鼓的,她口齿含含糊糊,“你真是个好哥哥。” 算了,都过去了,现在再翻旧账,挺没劲的。 她对他来说,或许是可有可无。就是那种调味剂,吃也行,不吃也行。 一日叁餐,从来没有听说过,没有了那样调味品就食不甘味。 人是会不断成长,现在的温可意,想通了许多事情,他们之间就好像是等价交换。一直以来她都扮演着温柔体贴,乖巧的好妹妹,而他现在肯留下她,里面有以前的情分在。 但这些情分,有几斤几两,够用到几时?她也没有把握。 周惩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没有义务供她读书学画画。 他现在还肯养她,她就得对他更好。 让他感受到同等或者更高一些的回报,才能会继续付出,不是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