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您是去办事呢,还是祭奠故人?” 温可意依然冷若冰霜,不言语,侧过脸看向车窗外,马路中间的绿化依然是万年不变的冬青。 司机也没恼,他打量温可意一身黑裙,猜想她应当是祭拜什么人,便道:“您要是祭奠故人的话,恐怕要扑个空了,那边坟墓都迁了,您看您再换个别的地儿,我送您过去。” “怎么拆迁了?” 女人精致的眉眼里总算是有了别样的情绪。她眉尖微蹙,满是诧异。 司机打了左方向灯,驶进柏油马路:“这不是市教育局要在区里边搞什么重点高中,就把谷元那一片划了出来,要建学校。” “那坟墓呢?”温可意问。 “让个人家属另其迁出。” 温可意追问:“都迁哪去了?” 司机“呦”了一声,笑道:“您可是问倒我了,这咱可不知道,都是个人家属意愿,有的迁到北安,有的迁到南湖。” 温可意双手牢牢箍着手提包,半晌都没说话,小羊皮的包面被她新做的美甲刮出好几条深深的划痕。 路遇红灯,司机停车,打量着她妍丽的面容,搭讪着问话:“您不是本地人吧。” 她的确不是本地人,只不过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 见她不答话,司机也不好再施展,红灯变绿,他给了一脚油门,再过两个红绿灯就是市中心。 下一个红灯,温可意突然开口:“木澜北路,北极星小区。” “好嘞…”司机在十字路口转了方向盘,朝北行驶,这一带的门面房,早就从低层换成了大厦,十年足够一个城市焕然一新。 “北极星也要拆了,住户都搬得差不多了,您要不要给您家人朋友打个电话问问,还在不在?”司机好心提醒道。 家人吗?他似乎不算。 他的联系方式,早就被她忘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小区门口,门口有道闸,司机没往内开,就在路边停了车。 温可意问:“多少钱?” “您下单多少就是多少。” 温可意打开手机地图,来北极星要比去谷元路远,按照出租车的收费把多出来的钱扫给了司机。 司机道谢:“您也太客气了,我都耽误您时间了。”说着下车殷勤为她开门,“您小心头。” 温可意下了车,刚走没两步,司机小跑过来,塞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名片,您用车随时联系,再见。” 她依然没回应,握着这张长形卡片,径直进了小区。 小区大概是八十年代末建成,统共八栋,楼层最高六层,小区内杂乱无章,随处停满了各色汽车,路面是坑坑洼洼的水泥石砖,每走几步就有一个圆形井盖,她走的极为小心,稍不留意,她脚上的高跟鞋非得陷在缝隙里不可。 走到无盖垃圾桶前,她顺手把卡片扔了进去。 继续往前走,再右拐,直走一百米就能走到最里面的八号楼。 刚转弯,温可意就碰上了老熟人,五号楼楼下商铺的老板娘。 老板娘从青年媳妇变成了中年大妈,身材发福,脸臃肿的像是发面馒头,难为她眼睛都胖的眯成一条缝了,还依然的眼尖嘴快,一下子就认出了温可意。 “嗳,这不是周惩的妹子嘛,啥时候回来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