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副将出现在学校的第二天,薄年就发现淼淼不见了,刚开始,他没想太多,只觉得也许是淼淼请假了,或者,她不想来看他。 周四,做完早训的薄年被同学搭住了肩膀,“薄年,怎么今天校医室没看到你小妈了?” “是啊,我也发现了。” “喂,你们几个消息也太滞后了吧?” “怎么?你知道?” 知道消息的同学挤眉弄眼的,一脸怪笑,“她被你爸扶正了,不再是姨娘了,薄年。”话落,此人仰头喝了口水,擦擦嘴角,继续说,“成了大帅夫人,哪还有必要来咱们这里当个小小护士?再说,她之前会来做护士,多半也是来玩的吧?” 薄年手无声攥紧,在男生嘴巴一张一合欲继续说道的时候,迎头给了他一拳。男生猝不及防,抬起胳膊要回手时,又被薄年一脚踹到了地下。四周的同学都愣了,忙把两人各自扯住,纷纷喊道:“别打别打啊你们!” 薄年被人按住,若不是老师突然赶到,只怕他能挣脱掉左右的同学继续去打那个男生。众人以为,薄年是因为生母的位置被人顶替而愤怒,殊不知,薄年气的,是那男生话里话外对淼淼的鄙夷。 是,淼淼来这里实习做护士的时间并不长,可是除去被他厮磨的时间,她一直都兢兢业业很认真地跟在老校医身边学习,据薄年所知,淼淼看过的每一本医书她都做了详细的注释,甚至,她给学生上药,打针包扎的手法,也都越来越熟练了。 她这样认真,如何就成了玩闹?!!! 被她真正玩了的,是他啊......呵,原以为是他主动出击诱惑了她,谁料,竟是他自己踩进了她的陷阱,还洋洋得意以为能与父亲有一拼之力。 “你他妈打我有什么用?!这周日大帅就会跟她举行婚礼了!到时候,哈,他们有了新的小孩,薄年,你就不是大帅的独子了!” 少年满怀恶意的嘲弄之语惹来薄年的怒目而视,四周的同学忙奉劝那人少说两句,老师在旁管教,罚他跟薄年一起去操场跑10圈,跑完再去做100个俯卧撑。 薄年默默甩开众人,朝着操场跑去,那同样挨罚的同学从地上爬起,直叹晦气,也朝着操场跑了过去。 汗水成珠不断下滑,薄年跑得满身是汗,做完俯卧撑向老师报告后,他请假回了宿舍,洗澡,换衣,清理完后,才返回教室听军事理论课。 听课的时候,薄年塞了张纸条给王涛,上书:【你能给我弄两张船票吗?】 【去哪儿?】 薄年看着黑板,手下动作不停,继续写着纸条,【随便去哪,周六能上船就行。】 王涛扯了扯嘴角,怀疑薄年特地给他找事,船票要那么急,就算他爸在码头有关系,那也不是这么好弄的好不好? 【你怎么不早点给我说?】 【你就说你能不能弄到票?】 “嗤,我真是欠你的。”王涛小声嘀咕了一句,回薄年,【罢了,就看在当初你帮我追林雪的份上,这个忙我帮了。】 【谢了兄弟。】 【不过薄年,你突然要船票干嘛?闹离家出走?】 薄年没回应,兀自把纸条撕碎塞进裤兜,下课后,便将碎纸扔进了垃圾桶。 他心里不安,总觉得淼淼出了事,毕竟,父亲就算要跟淼淼举行婚礼,也没理由举办得这么仓促,何况最近柳城局势这么乱,这时候举行婚礼,他难道就不怕有人刺杀吗? 得逃,薄年想。 淼淼多半已经被父亲发现了与自己偷情的事,他得带着她逃。就算她不肯跟他走,他也一定要把她带走。 薄年不知道,他这边刚托王涛替他买了船票,那边,薄政业便收到了消息。男人不仅派人盯着薄年,就连他的同学,凡是跟他有过来往的,也一并被盯上了。 许副将看着坐在上首的薄政业,默默咽了口唾沫,问,“大帅,要阻止吗?” “不用。” “那,就任由少爷到时候把夫人带走?” 薄政业的食指敲打桌案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一声,都似乎扣在了许副将心里,他沉默地望着薄政业,只听男人轻笑一声,说,“你派人在码头守着就好。” “到时候,府里的戒备也松一松。” 许副将打了个寒颤,没想到大帅会把手段用在薄年身上,给他希望,最后再让他亲眼见证希望破灭,嘶,未免也太狠了些。 “还愣在这儿干嘛?快去准备!”薄政业呵斥,见许见山离开,方低下头继续处理公文。男人并没有将公文看进去,他有些发愣,想着被困在房里的淼淼,拳头渐渐握紧。 淼淼,我给你第二次机会。 你千万,千万要把握住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