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来信问拜神求子可还顺利,她照常回了过去,并在信中言明,江南风景秀美,要多留几日。 幼帝巴不得裕安长公主和驸马爷多多相处,快些生子,传来的信中满口允了。 正巧江南的盐商账目出了点问题,恰叫了邵瀛去督查,好叫二人多留。 这一来二去,整整在江南逗留了将近半月。 裕安长公主足不出户,本以为养伤这几日会再见到她的。 谁知道除了郎中还有送膳食来的人之外,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了,不止她,就连旁人都没有过来打搅,他就这样安心地住了下来。 好像真的只是替他考虑的...... 衣食供应,俱不相缺,反而细心周到叫人怀疑别有用心,他在这里,并没有旁人来打扰。 只是,这天下真有这样好的事情? 无一不是绕着一个利字打转。 他从不信有什么好的用心,那套说辞滴水不漏,更像是美好的陷阱。 既买了回来,究竟是想要他做点什么? 庆幸的是,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伤寒跟得太久,要想全都治愈,身子还需多多调养。 他出了院门,有人上来扶他,起先他以为守在门口的小厮,是为了看守他。 几日试探下来才知道,他们也只是尽照顾的责任,并没有对他的动向多加干扰。 不止明面上没有派人监视他,暗地里也没有。 似乎他的去留是由着他的。 有注意到,那郎中每日换药之后都给楚凝汇报,他悄悄躲在楚凝所在的房梁上留意听过,似乎只汇报他身体的康泰恢复与否,今日吃了些什么。 果真这样关心他,却又没有问他的动向。 夜里邵瀛回来了,他照常上了梁躲着,这位驸马整日不着家,瞧着两人呆一块时也很是奇怪。 不似寻常夫妻那般如胶似漆,楚凝于他说话,甚少有交谈,偶尔几句,也客客气气,驸马甚少不在这边留宿。 会不会他们的身份有假? 她并不是公主,角斗场里,也有不少充身份的人,一日就能识破好几桩。 今日用了饭,邵瀛留下来了,晚了一更,他并没有走,是要在这边歇。 楚凝命人去抬水,先紧他沐浴,心情略沉重了起来,寻常夫君留宿下来,女子不都喜笑颜开吗。 如何一副愁态? 灭了烛火,很快底下就没有动静了,守了一会,本欲要走,忽而听到几声似有若无女子的吟娥。 她的嗓音惯来这样的软绵无力,却和第一次听她说话时不一样了,更婉转悠媚。 两人在做什么? 这不似,好好说话的声音,再小声密谈也不会似这般。 掀开瓦片往下瞧,少年的视力极佳,借着从窗台打洒进帷帐的月色,瞧见了里头的景。 女郎的面色不似,刚见时的温婉。 更多情态。 眼睛含着春水般,露出来的皓腕欺霜塞雪般的白净。 那双干净的手,此刻攥握成猫儿爪的模样,挠在男人的后背。 藏了很多小钩子,她盘起来的长发铺洒了满铺,有一些黏汗藏进了被褥里,有些垂落往塌下。 男人...... 再不用看,也知道在做什么。 少年俊美的脸色忽而爆红,他迅速扭开目光,仿佛被人钉住了,并没有仓皇而逃。 明明没有再看,可刚刚瞧见的画面,却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尤其那双手和那双眼睛。 风雨只维系了不到一炷香,少年缓和平稳过来,终要提步离开时,停了。 内室传来水声,不多时,那男人离开了。 他消融于月色,背影匿消在旁房。 张麽麽领着仆奴端了水进来,少年往梁的另一旁藏了藏。 “公主,驸马爷走了。” 女子似乎不多在意,只一声,“嗯。” “...的事情......” 什么事? 凑不过去听不清了,脑子里掀起来的热还没有消退,又怕再看见,为自身计,少年抿着唇,还是凑了眼睛过来。 好在她已经坐直了,甚少拢了衣裳,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