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匹黑马。】 【虽然并未闯入最后决赛,但是能在四分之一决赛上角逐季军奖牌,对于他一个预选赛十二名的选手来说无疑是超常发挥,今天可能是他的幸运日。】 【幸运?不至于。】 一名主持人话语落下,比赛提示音开始,争夺第三、四名的两名滑手如箭射出! 雪道上只剩雪板切割雪面发出的顿挫响! 【看到没,北皎选手今天的滑行路线相比较上一次比赛时好了很多,他今天第一场三十二进十六我就发现了,他不会丢速度了——】 【啊,还真是,你看他压弯明显稳了很多。】 【弯型也对称了。】 【看来这几天北皎选手的自我封闭式魔鬼训练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最后的终点,让我们看看谁能落得今日的最后一块奖牌!】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经过终点—— 三秒后,场边爆发出一声欢呼雀跃。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欢呼,打口哨,他们喊着北皎的名字,站起来对他挥手! ”鼓掌啊!鼓掌!”身边的怂怂疯狂拉扯她,“你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他进步那么大,我都想哭了!” 队友的咆哮声就在耳边,震耳欲聋。 坐在原位,姜冉翘起的腿放了下来,她深呼吸一口气,微笑着,仿佛勉为其难地加入了鼓掌的行列。 …… 颁奖典礼被安排在下午举行。 北方日落得很早,彼时不过是下午四点左右,太阳的余晖已经成为了金黄色的姜汁汽水,被打翻的汽水瓶里面的液体冒着泡泡,在雪场洁白的雪道上滚落一地,倾泻。 山林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雪道已然成为另一道风景。 在这样的黄昏下,姜冉微笑着将手中的奖牌根据名次挂在对应的滑手的脖子上,然后再献上一束鲜花。 一切按部就班,直到她把花束递给第三名的崽子—— 他弯下腰,乖巧配合地让她把奖牌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万分珍惜般摸了摸那块铜牌,侧了侧脸,小声问她:“好看么?” 姜冉没搭理他,面瘫着脸把手里那一束鲜花递给他,他接过花,修长的指尖拨弄了下那束花,想到了什么似的亲笑一声。 她有些不耐烦地嫌弃眼皮看他,就想知道他还要整什么幺蛾子,却只是听他小声地笑着,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还是你第一次送我花。” “……” 听听,多委屈啊! 当什么女朋友呢,花都没送给他过的。 平日里只有骂他,或者是教训他滑雪时不守规矩,从来没有送过花——她不懂什么叫打一棍子给一个甜枣,她都是打一棍子,甜枣靠他自己幻想。 说实话,这一刻但凡心脏不是石头做的,都会动容,比如姜冉。 她有点愧疚,茫然地想作为前女友,她是不是做的太差劲了,否则不至于一束雪场买单、只是从她手里递出去的花,都值得他这样欢欣鼓舞。 这份愧疚,在晚上回了房间后某一个瞬间达到了巅峰—— 当时姜冉刚脱下外套准备洗澡,这时候“啪”地一下,有什么沉甸甸的玩意儿从口袋里掉出来,落在了她的床上。 低头一看,她发现外套口袋里掉出来的是一枚古铜色的圆形奖牌,奖牌的上面还挂着明黄色的脖绳。 这东西姜冉熟悉,整整一个黄昏至日落,她郑重其事将这奖牌分别挂在了男队和女队一共六位获奖选手的脖子上。 其中一位,将它十分珍惜地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