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担心路上出状况,特意同行护送,被巫修的家伙盯上了,不是什么好事。 伍乾平送到门口,道:“金道长答应请纪时兮医师过来一趟。” “纪姐姐医术高明,上次帮我诊治一次,吃了三服药便痊愈,我正想说请她。” 云秋禾放心了。 返回仙灵观地盘,云秋禾自去矮山清正别院。 张闻风回灵泉水潭附近的竹楼,走进修复完好的二楼房间,闩上门,盘坐蒲团,花了不少时间才入静,修炼约半个时辰,突然发出一阵剧烈咳嗽,修炼中断,气息翻涌。 费了点时间方平复下来,他到此时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他懂医术,但是对自身的状况束手无策,他不懂修士的医治手段。 内视肺腑,能够察觉缠绕着右胸肺部的不多几缕异种气息,他尝试着调集自身元炁驱除,发现无从着手,内腑之间气息不比体表和肌肉那般运行得心应手。 罢了,等郡城的纪医师来了再说。 术业有专攻,他不敢胡乱尝试,万一加重病情就麻烦了。 站起身,下楼来到他种下种子的地方,给三颗种子输入不同份量的气息。 在灵泉附近慢慢走来走去,通过呼吸吐纳,缓缓吸收灵气,恢复修为损耗,放松心情,偶尔咳嗽起来,随即停止修炼就是,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他没有参加晚课,不时要咳嗽几声,不宜去大殿礼道。 在静室自己打坐念经,磕磕绊绊完成功课。 一夜便这样折腾着过去,修为和神识倒是恢复得七七八八,他不能静心修炼和功课,只得在早膳后,写字画画,分散些注意力聊做消遣。 然而与平常写画大不相同,笔画水墨间有一股难耐的急躁,自己看了很不满意,搁笔退后几步,张闻风咳嗽着苦笑。 心不静,意难宁,所有的风轻云淡一下子打回原形。 默念不到百字的《清心诀》,尝试几次,不去想这回事时候,能够顺利念完。 又重新提笔,一边念经,一边在宣纸上涂抹水墨,这次感觉好多了,偶尔会有咳嗽打断,至少不会满纸火气,笔墨狰狞难看了。 心绪慢慢平静了下来,新拿一张宣纸,画了一幅层层叠叠的水墨渲染抽象画。 看着像山,像乌云,像墨树,再仔细看去其实啥都不是。 就是一坨坨的墨迹堆叠,他是纯属玩味道。 云秋禾陪着一位穿着素雅灰布道袍的女子走进来,见张观主在作画,忙跑上前来欣赏,然而张观主画的东西让她大失所望。 山水石树没有,花鸟墨荷不是,看不出丝毫意境美感。 好比五岁蒙童一顿乱涂乱画。 张闻风放下笔,转身对背着一个褐黄木色医箱的女子抱拳行礼:“张闻风见过纪道长,烦请前来,路途辛苦,福生无量天尊!” 不是他托大不愿去县城等着,而是昨日云秋禾自告奋勇,表示要把抵达的纪时兮请来仙灵观,让他安生待在山上即可,不用来回奔波。 “张观主客气,份内之事,道祖慈悲!” 纪时兮年岁与岳安言相仿,容貌清秀,身上有种医者的清淡气质。 云秋禾见两人说上了话,便问道:“张观主,你这幅水墨有甚么意境讲究吗?我怎么看不懂?”她不好意思说画得像开玩笑。 看不懂就对了。 张闻风笑了,抽象画嘛,意境和意思大都是画好了瞎编造的,随口道:“流年川暗度,往事月空明。” 对纪时兮伸手做请,示意放下医箱落坐,他忍不住咳嗽几声。 纪时兮瞥了几眼案桌上的乱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