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形容枯槁这个词用上正合适。 薛承璟唇角压平,似是隐忍着某种情绪,不冷不热评价一句:“赵家的亲朋当中难得有这样一个看重情义的人。” 疾风忽起,半开的支摘窗灌入一股清风,案上翻开的书册吹得哗哗作响,干脆从桌案边缘滑落在地。 舒沅起身拾起。薛承璟合了窗过来,正看到露出的书名,目光微顿,道:“你对书院的事很上心。” 舒沅唇角弯起,转身时裙角微扬,荡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迫不及待地与他分享今日的进展:“我去了布庄绣坊,到时要给学生发放新衣,绣坊的老板娘做事很用心,挑了件从前的样衣给我瞧。当时我便想,可惜进璋书院没有着装上的要求,若是有,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风华正茂,神采飞扬的年轻学子穿上书院统一发放的衣裳,别有一番风致。 薛承璟倘若是寻常出身,身上不知要被多少姑娘塞来香囊绣帕,掷果盈车也不在话下。 舒沅看到绣坊老板娘拿出的样衣,立马就想到他了。 薛承璟衣衫素淡,但出众的容色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怎样都是好看的。 舒沅私心以为他穿绯色最好看,大约是物以稀为贵,她只见过一次,便时时想起。 “青州绣坊那几位绣娘技艺非凡,这里的料子亦是不错。天气炎热,京中带来的衣衫太厚,你若得空,我改日叫人上门来为你做几身衣裳可好?” 回了京城,他不方便穿着她找人做的衣裳出门了。那太可惜了。 这般想着,舒沅便问了出来。 薛承璟淡淡地看她一眼,兴致不高的样子,还是道了声好。 舒沅得了这个好处,开心都写在脸上,续道:“那个绣坊里有一位大婶,你知道她教了我什么吗?” 她眸子亮晶晶的,万千言语也难形容他的感受。薛承璟抿了抿唇,心底的那件事尚不分明,一股气恼横在心头,他还是不忍心冷落她。 修长无暇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手,舒沅热情地回握,续道:“那个大婶讲了一些……相处之道。说是两人若要长久,便要互通心意,倘使有互相不能容忍的恶习,也不能一味瞒着忍着,要袒露心扉,诚心交谈。” 凑巧,薛承璟正有不满,但那不是眼下能说出口的,他缓了缓,顺着她的话问道:“在你心里,不能容忍之事是什么?” 舒沅抿了抿唇,眼睫轻动,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往后你能不能尽量少沾酒?喝酒伤身不说,而且……我听人说照顾醉酒之人很麻烦的,你若喝醉了,又不让旁人近身,我怎么有力气照顾你?” 他这般高大,如果喝醉了,她怕是连扶他起身喝水都费劲。 在绣坊一说到喝酒,绣娘们都是满腹怨言,看起来都受了罪,吃了不少苦头。 舒沅没见过薛承璟醉酒的模样,但上回在落月楼他喂给她的酒实在让她印象深刻。 薛承璟听罢,神色有些无奈。 小姑娘好像不知道她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小醉鬼。平日里乖巧听话,在醉酒后十倍千倍的磨人。 薛承璟一时没说话,舒沅便将他的大掌双手握住,那天从落月楼回来,她在马车上也是这般抓住他的手,那时候和她可讲不通道理。 似乎是姿态太过熟悉,舒沅后知后觉地回忆起那日在落月楼的事。 虽然她一开始便很安静,可在喝了两杯烈酒过后,她什么也记不清了。 舒沅蹙了蹙眉,凝神回想,但丝毫都想不起来,不安地看向薛承璟,没有底气地开口:“那天我没有胡闹吧?” 嫩□□润的手指虚虚地靠着他掌心,眸光纯澈,像个无辜闯入他怀中的小兽,薛承璟从前只看到她可爱的一面,此时却觉出了几分可恨。 舒沅灵光一闪,仰脸看他,满目惊疑:“我咬你了?疼不疼。” 薛承璟多年来忍过无数疼痛,万种折磨也难让他心底泛起波澜,此时却再难压抑,他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