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痒。 良药苦口。这种事,大约也是一样的。 再多相处几日,将她的心定下来,便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 薛承璟沉默两息,明致大师所说犹在耳畔。他搁下笔,腕上佛珠发出脆响,温声道:“近来多有不便。” 他手腕线条清晰,比旁人生得好看。若说从前清瘦,还带着两分文弱书生的纤弱,而今便已完全是个成熟男子的模样。 在边境几入危境,经了一番艰辛才平安抵京。这只手,能作画写诗,亦能搭弓提刀,清瘦却有力。 舒沅看到他手上那串佛珠,心底微动。 以前不见他信神信佛。他先前清清冷冷,难以用常人心思揣度。虽说佛珠出自寺庙,貌似在于红尘之外。 可只有尘世中人,心有所求,才会佩戴此物。 且见他态度温和,似如往常,舒沅的心定了下来。 “以前叫我裴六哥哥。现下又唤殿下,阿沅是同我生分了?”薛承璟唇角微勾,侧眸看她,眸中似有星光浮动,漆黑又勾人。 “没,没有。”舒沅矢口否认。 薛承璟颇有耐心,循循善诱:“那该叫我什么?” 舒沅想了想,犹豫道:“三表兄?” 薛承璟眸光微停,好像是不大满意,但片刻后仍是嗯了一声。 好歹比先前要亲近一些。再言,往后还有再换的余地。 大公主将舒沅安排在此处,也不是所有人的必经之地。舒沅大约猜到他有事在身,是半道过来的。 正想再开口,寻他的丫鬟已在门外等候,说是大公主,二皇子四皇子俱在厅中等薛承璟前去。 * 大公主操办宴会已有多次,但还是头一次有这般多手足兄弟齐聚一堂,且其中还有她那位才归宫的三弟,便比平常更仔细两分,怕底下人伺候不好,又叫身边的嬷嬷去催。 四皇子生性随意,从婢女手中接过热茶,便开始同驸马闲话。 二皇子察觉到大公主频频往外看去的视线,便道:“三弟久不在京城,许是途中见到旧日相识。” 大公主红唇微抿,同驸马交换了眼神,提了提唇角,打趣道:“承璟尚未在外露过面。今日园中这般多姑娘,他若走错了路,误入园中,香囊锦帕怕也接不过来。” 四皇子抿了口茶,笑道:“若当真有婢女引错了路。皇姐该如何罚她?” 大公主轻笑道:“若成就一桩良缘,有何不可?” 闻言,二皇子同四皇子面面相觑,俱都沉默下来。 大公主察觉到不妥,便问:“难不成我说错话了?” 二皇子摇摇头,轻言:“我们亦是今日才知道的。” 皇子婚事繁琐,从定下婚约到大婚之日,中间时日不短。如今四皇子已满十八,算起来,这三位都是该定下的年纪。 今日到坤宁宫请安,二皇子与四皇子小坐片刻便离去。薛承璟被皇后留下说话。 问及婚事,薛承璟道:“儿臣归京时日尚短,尚未考虑此事。自京城到西疆,见过许多人间疾苦,自觉如今是为朝效力之时。不如过几年再谈此事。” 此话正合皇后的心意。皇室中人的婚事虽多有身不由己之处,可皇后与皇帝夫妻多年,自知若夫妻间有一两分真情,也是难得的慰藉。 风声很快传出来,二皇子还未走出皇城便听说了这个消息。 此事也合情理。四皇子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