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见她惊恐,才出了个主意,说是有位出自高门大户的夫人在姨娘跟前夸过她,那家的嫡子正在进璋书院念书。最好找个法子,也让她到进璋书院待上一年半载。 姨娘捏着手帕拭泪,叹道:“你自小跟着我便过得可怜,哪里像镇国公府的姑娘?事到如今,哪怕艰难,也要争上一二了。” 姨娘又说,进璋书院如今名声愈发好了,再等几年入学的学子身份只会越高。姜依依若能进去,待成亲后,有这些往来交好的友人,行事也会方便许多,不敢有人看轻。 姜依依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进璋书院无一处不精致,延请的夫子皆是饱读诗书的大儒,书画皆精。只论这两年,便有越九川,沈彻和舒沅这些出入宫廷的公子小姐。 进璋书院是半分清苦不沾的富贵之地。起初便是大长公主的地盘,待挂了书院的牌匾,又有人捐了大笔银两,各类用物都价值不菲,普通些的官宦人家未必用得起。 姜依依动了心思,不免生出期待之心。她虽渴盼,心底也知晓大长公主待他们母女三人的态度,可父亲亲自上门为她促成此事,姜依依心头的期待又多出两分。 姜依依见到姜玮的神色,便知道情形不好了,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垂下头。 姜玮眉心紧皱,若放在平时,他不介意做慈父的模样劝上两句,毕竟这个女儿在平日从不需他操心。可大长公主说的那些话萦绕在心头,姜玮神色严肃,无暇顾及其他。 姜玮沉吟半刻,才道:“为父有事在身,先行离去。你……” 姜依依勉强笑了笑,点头应道:“父亲放心。待同她们说过话,我便回府。” 姜玮离去后。姜依依脸色垮了下来,什么心思也没了。 湖边动静颇大。姜依依心不在焉地顺着小径走了一阵,抬头便见一群学子簇拥在一起往回走。他们口中还在谈论裴见瑾落水一事。 姜依依不若其他勋贵子弟那般识得许多人物,但这个裴见瑾她是知道的,便留了心思仔细。但只听得闲言碎语。 姜依依轻叹:“也是个可怜人。” * 屋中香雾袅袅,炭盆烧得火热,舒沅坐在椅中,被这股热气蒸得双颊微红,连雪白纤细的指尖也是泛出一抹令人怜惜的粉。 这边伺候的仆役在进璋书院做事,应对过的事不多,何时见过有人寒日落水的阵仗。 舒沅一一问过衣衫,姜汤等事,又派了两个伶俐小厮牵了快马去请大夫。做完这些,心中还是不大安宁。 仆役默然等候差遣,舒沅一言不发,仆役只好互相看着对方,用眼神交流。 见那位在此等候的大小姐愁眉不展,隔一会儿便要往湢室的方向投去一眼,众人心头也有些没底。恨不得都挤进湢室去帮忙,把里头那位受了凉的公子泡得暖暖和和,好叫这位千金小姐放心。 湢室中水雾缭绕,暖热水汽扑面而来。 裴见瑾周身尽湿。帮忙脱衣的小厮动作放得很轻,在接过湿透的衣衫时,还是被冻得缩了缩手。 小厮诧异地微抬起头,眼前的公子只着中衣,这一冷一热交替下,他的手臂不自控地颤抖,他却不改神色。 鬓边碎发散乱,原是谈不上好看的。可他生得俊美,如此狼狈也令人赏心悦目。 瘦长的手指接过小厮递过去的雪白巾帕,先擦了脸,才去沐浴。 小厮还想跟上,却被制止了。小厮挠挠头,只好说:“公子若需帮忙,叫我一声就是。” 裴见瑾淡淡地嗯了一声。 热水涌过来,冷白的肌肤被泡得发红。裴见瑾靠在桶壁上,将右手抬至水面。右手几乎失了直觉,在热水浸泡下,发红发热,有种奇异的酥痒。 线条分明的手腕上亦有几道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