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噩噩的眼神犹有几分飘忽迷离,在心里告诉自己: 对,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等回了侯府,这场噩梦自然就醒了…… 这时,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车厢稍微地摇晃了一下,马车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尖利不快地斥道:“放肆!” “你们在干什么?!这里可是定远侯府,可容不得你们胡来……”接着,是一个少年怒气冲冲的声音。 “在下也是奉命行事,两位还是不要让在下难做,免不不小心冲撞了。”另一个陌生冷漠的男音中难掩威胁之意。 外面的车夫惊疑不定地喊道:“侯爷!” 顾简赶紧挑帘往窗外看去,侯府所在的远安街赫然进入眼帘,侯府已经到了。 可是…… 顾简不由瞪大了眼,双眼几乎瞪到了极致,再一次遭受了重击。 定远侯府的大门口那么熟悉,而此刻又是如此陌生,变得面目全非,一地鸡毛。 大门上方那道写着“定远侯府”四个大字的匾额已经被取了下来,那钉有纵七路、横五路共三十五枚门钉的朱漆大门也被人卸下了。 旁边,有几个身着铜盔铁甲的禁军把两尊镇宅的狻猊石兽往一辆马车上抬,侯夫人王氏与顾潇母子俩正与两名禁军对峙。 母子俩气急败坏,那些禁军将士神情冷漠。 侯府外的远安街上,还聚集着一些经过的路人,这些路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好奇地对着侯府的方向指指点点。 那些看好戏的目光让王氏如芒在背,觉得他们侯府被人看了笑话。 “侯爷!”王氏看到了侯府的马车,也看到了从马车里匆匆地走下来的顾简,眼睛一亮,仿佛见了救星似的。 王氏急急地往顾简方向快步走去,一手捏着帕子,一手愤愤地指着那几个禁军告状道:“侯爷,你看他们,竟然敢把我们侯府的牌匾和大门都拆了!” 一盏茶前,下人们胆战心惊地来报说,禁军来了,要强拆侯府的匾额,王氏就带着顾潇匆匆赶来了,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可这些禁军根本不理会他们的阻拦,简直就跟强盗似的,把侯府弄得一塌糊涂。 王氏越说越气,愤愤道:“侯爷,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的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慢了一拍的王氏此时才发现顾简看着有些不对劲,他瞧着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 想着顾简是进宫去接顾太夫人的,王氏翘首往他身后的马车望去,问了一句:“侯爷,母亲呢?” 这两个字对此刻的顾简而言,就是刀子。 若非母亲一时意气对着顾渊撒气,何至于此! 顾简黑了脸,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剜掉了一大块,痛不欲生。 这空荡荡的侯府大门更是一种无声的讽刺。 顾简心头似有一头激怒的犀牛在横冲直撞着,那种愤怒癫狂的情绪几乎就要从体内爆发。 顾简迁怒地一把将王氏推开,推得王氏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幸好顾潇及时将她搀住。 而顾简视而不见,头也不回地往空荡荡的大门方向冲去,略带几分伛偻的背影显得落魄狼狈。 “侯爷!” “父亲!” 王氏与顾潇几乎对着顾简同时喊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