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轮流抽着一根烟, 没发现谢枕书, 还在低声发牢骚。长官注意到他们腰间除了一些金属装置,还别着一些小物件, 这全是医师房间里的收藏品。 一个人把烟抽完,突然问:“你们瞧见那个了吗?” 另一个答:“哪个?” 这个道:“那个心脏,恐怖片似的,还在跳。那个东西可能很值钱,吴耀把它从玻璃缸里掏出来的时候一声不吭。” “老刘怎么说?” “别管老刘啦,他认出好货还能实话告诉我们?肯定和吴耀商量好了,两个人回去分。” 谢枕书从他们的交谈里记住了两个名字,除了叫吴耀的,还有个叫老刘的。老刘很可能是个从光轨区出去的幸存者,对这里的东西颇为了解,大家很信他的眼光。但这批人人心不齐,各怀鬼胎,以前不服队长,现在抱怨吴耀,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一个人忽然叹起气来,其他几个人问他怎么了,他说:“枪是我们借给吴耀的,他一个臭逃兵,哪有武器?现在东西都被他占了,就分我们一些破烂,我们又不是收废铁的。想想真亏,亏到我咽不下这口气!” 另一个人沉吟片刻,示意所有人凑首,低声说:“我算了一下,我们现在到手的这些东西卖了也不过几千块,买包烟都不够。兄弟几个怎么说也给他们卖过命吧?不提刚刚对付机器人,就说杀队长的时候,我们可是冲在最前面的。没有我们,他老刘能轻易杀了队长?队长可得几个人摁着才行。既然他们不义在先,咱们又何必跟他们客气?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弄死老刘和吴耀太简单了。” 那个说:“想法可以,但老刘叫了八个精锐保护自己和吴耀,把那屋子守得像铁牢,咱们兄弟总共就四个人,不一定搞得赢啊。” 这个清了清喉咙,一口痰吐到脚边,道:“正面冲肯定不行,得想点办法。” 他们陷入短暂的沉默,似乎都在想办法。 过了一会儿,有个人问:“怎么都不讲话了?” “其实除了人数,我们的装备也比他们差,真要起了冲突……” “那就等会儿睡觉的时候动手!我吹哨,你们开枪,直接把他们打死在睡袋里。” 其余三个人顿时应声,都觉得这办法不错,他们原本就是清理队伍,在路上杀的幸存者不少,干这活儿很专业。 一个说:“杀完人把睡袋扔去雪坡后面,明早跟其他人碰头的时候就说那机器人突然发狂,把他们全杀了,到时候死无对证,没人知道是咱们干的。” 早上他们还要和其他小队汇合,所以睡觉的时间不多,眼看天就要亮了,过几分钟就该进去了,四个人迅速谈妥了各自的射杀任务。 一人道:“进去吧,都别露了马脚,老刘眼睛可毒得很。” 四个人两前两后,肩抵肩地朝屋子的方向走。正此刻,屋子的门陡然开了,出来个样貌斯文的中年男人。 四人中一人喊:“老刘,出来撒尿?” 老刘稍稍点了下头,目光将加油站绕了一圈,没看出异常,最终回到他们四个人身上,笑道:“放风辛苦了,快进来暖暖,里头烧了热水。” 说着,他就让开些身体。 一人说:“热水好,可冻死——” 这人还在说话,“突突突”的枪声就打断了他。只见变生肘腋,这人瞬间就被打成了冒血的筛子,一头栽向地面。旁边的还没反应过来,也被子弹扫到,后边两个人猝不及防,被血喷得满头满脸都是。 一个嗓子眼卡壳,跌坐在地上,掐声尖叫,尖声还没有持续两秒,就被子弹爆了头。另一个撒腿就跑,嘴里喊道:“自己人!别别——” “嘭!” 枪声一响,他就倒地,喉咙里的血“咕嘟”一下涌出来,缓缓淌在雪地上。 谢枕书静无声,指腹贴着扳机,在暗处注视着全过程。这突变发生不到一分钟,刚还在商议着如何杀人的一行人先被杀了。 老刘指挥精锐:“把他们装备扒了,尸体拖到雪坡后面去,别耽误事。” 门后走出两个精锐,依言拖尸体。老刘皱眉盯着,待他们到雪坡那边,又对后面剩余的人说:“大伙儿都知道,钱就那么多,要是人都活着,哪够分?所以我没办法,为着你们,甘愿做这个恶人,开枪吧。” 他话音一落,身后另外两个精锐就开了枪。光打两枪不保险,“突突突”声足足响了五秒,这下又死两个,正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