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湘摇头,“我不知道,我的一生只会被局限在学识天下,所见所闻皆不如夫子与其他长辈们广泛,在夫子面前提起这个话题,不过也是颇有夏虫语冰之感……” 因为这声自嘲,她失笑出声,“但也正是因为我看的太少,所以才更愿意寄希望于人。” 他伸出了手,准确无误的将女孩手里的树枝扔在了地面,之后他用帕子轻轻擦拭着她拿过树枝的手,叹息着道:“湘湘,你很可惜。” 他说的可惜,是因为她天生便无灵根,无法修炼。 唐湘收回了手,她摇了摇头,语气轻松的笑道:“因为不能修炼,我的寿命不如你们长久,所以我才能更珍惜现在度过的每一天,也更能静下心思花时间研究我感兴趣的事情,夫子,我并不可惜,我现在做出来的东西早就超过很多铸器师了,是不是?” 他颔首,“是。” 她笑出声来,“而且也有人经常说我很不错,能得到如此肯定,我很高兴。” 他刚刚触碰过女孩的手垂在身侧,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微微垂首的模样,似乎是在沉思,过了片刻,他唇角微勾,问道:“湘湘和我说这么多,心里就不害怕吗?” “不怕。” “为何?” “因为比起我,夫子才是最爱学识天下的那个人。” 他抬手接住了要落在女孩头顶的一片竹叶,放下来的手松开时,青色的叶子缓慢的坠地,他低声问她,“我是不是还没有把我的名字告诉过你?” 事实上,整个学识天下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以一声“孟夫子”相称。 唐湘道:“夫子不说也没关系。” 他笑,“你知道我的名字?” 她与往常一般,温声的唤出了一个名字,“青魁祖师。” “丢掉后面两个字,我允许你叫我青魁。” 唐湘微怔。 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但是风起的时候,她的长发随着风而轻动,触及到了属于男人雪白的衣裳。 他伸手勾住了那一缕发丝,这个如天上的雪一般干净的男人,突然就像是沾染上了人世间的一抹色彩。 金桂飘香的庭院里,温苒现在坐在石凳上很头疼。 沈雾看她心情不好,很有眼力见的忙上忙下,一会儿给她捏捏背,一会儿给她捶捶腿,还要问她渴了没有,饿了没有,或者是想不想要摸摸他来调剂下心情。 温苒双手抱臂,瞥了他一眼,“坐下。” 他听话的坐在了她的身边,“苒苒……” “闭嘴。” 沈雾闭紧了嘴,当真是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温苒的目光落在了站在树荫下的秦苏苏的身上,她头疼的就是这个,虽然他们把秦苏苏带了回来,可是却找不到办法让秦苏苏恢复正常。 温苒倒是有想过把那枚可以控制秦苏苏的玉佩交给沈勿,但沈勿是个正人君子,他拒绝了,理由是他和秦苏苏男女有别,若是秦苏苏时时刻刻都跟着他行动,那对秦苏苏名节有损。 温苒更不可能让沈雾来负责秦苏苏,所以目前为止,那枚玉佩还是在她的手上,她现在很烦恼,更甚至在想万一秦苏苏哪天恢复了正常,不会怀疑她在她不正常的时候,就命令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师妹。”沈勿走了过来,他手一扫,石桌上出现了一大堆书,他道:“这是我从学识天下的藏书阁里借来的与摄人心魂之术有关的书,过于其中能找到替秦师妹解开咒术的方法。” 温苒一看到这么多书就觉得压力很大,但她还是拿起了一本书翻了起来,“希望有办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