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妈咪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张宝瑜嗯地应了一声过后,脑袋一撇,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只是手指还插在谢颖指间。 热水澡、预防的感冒药都没有起作用,张宝瑜还是发了高烧,谢颖已经没有心思恨那几个给张宝瑜泼了冷水,又把她关在厕所里的恶劣学生了。 三点了,这个时间打给张医生他不一定会接,而且张宝瑜高烧,他手上的医疗物资可能也不够,最近的医院开过去只要十分钟。 没有多想,谢颖便连忙起床套了裤子跟厚外套,把张宝瑜扶起来,给她穿上加绒打底裤、毛衣,最后套上厚实的可以裹住小腿的长羽绒外套,抱着她去到车库,开车赶到了医院。 H市三点的夜冰冷无情,柳絮似的雪飞到车窗上便化了,雨刮左右摇摆着,红灯等得人焦躁、烦乱。 等待的过程中她频频地往后排看,张宝瑜很安静地躺在座椅上,一只手垂下来,手背上细细的骨凸起,瘦得伶仃。 憋着一口气紧赶着赶到医院,把张宝瑜送到医生手上时,谢颖已是半身冷汗,她靠在医院冰冷的墙上,喘气着,忽然感到浑身乏力,身体都快支撑不住地往下滑了。 做血常规检查,看着针管推进张宝瑜苍白手臂上的吸血管,谢颖的眼球也好像被那针扎了一下似的,连连错开了视线,不忍直视,只拥紧了怀里的女孩。 她耳边听到自己的声音不真切地响起,“被水淋湿了,没来记得换,冷了三个小时,后半夜开始烧起来了。” 做了系列检查,肌肉注射后又取来了点滴,也许是当晚太晚值班的护士有些困倦,也许是张宝瑜的血管太细,护士在她手背上扎了两次都没扎进,细细的血珠从皮下渗出来。 一直没有动静的张宝瑜抽动了下手臂,很可怜地呜咽了两声,虚弱的脸蛋皱着,像一朵蔫了的花骨朵。 谢颖抱着她,心疼如潮水般漫延开,愠怒烧上眉梢。 她尽力说服自己要理解要体谅,脸色却很难好看起来,声音礼貌中透着冰冷,习惯性地用了命令的句式。 “换成右手,轻些吧。” “好,好的。” 那位年轻的护士被谢颖身上瘆人的气势吓到,连道歉都说不出口,抖着手往张宝瑜手背上贴上一个止血贴,取下止血带,正要往张宝瑜右手上绑。 听到消息的科室主任连忙赶来,阻止了小护士,对着谢颖连声道歉。 “谢厅不好意思,最近人手不够,这是我们科室新来的小姑娘,还不太熟练,望谢厅海涵,护士长已经在从宿舍过来了,您稍等一两分钟。” 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