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她满脸掩不住的疲累,他这才想起现在的她应该是在前往东京的飞机上,而不是坐在他的床上像个欧巴桑似地边捶肩揉背边发出舒服地叹息声。 「今天不是飞东京?」他记得她贴在冰箱上的班表是这样写的。 「颱风都来了,怎么飞?」她斜睨着他,仿若他问了个蠢问题。 现在外面刮风下雨外加打雷闪电,尤其是身处十八楼,窗户似乎随时会被吹破,他居然还问她这种没常识的问题?难道他没听过没常识也要多看电视吗? 「喔,颱风啊。」这么一说他才想起几天前新闻就开始追踪颱风动向,只是之前在欧洲住了好一段日子,让他几乎忘了所谓的颱风登陆是什么情况,只觉得今天的风雨怎么特别大。 「既然没飞,怎么会累成这样?」他不解地问。 「你站着让我连骂四个小时,而且还要一直摆着笑脸鞠躬哈腰地跟我说对不起,我看你累不累!」就算他修养再怎么好,她就不信被这样指着鼻子臭骂四小时他也不会动上肝火。 「当空服员很累吧?」每次看她下班回来都累兮兮地惨白着一张脸,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她是当女工去了。 「当然累。你还以为我只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在飞机上走来走去当花瓶给人看而已啊?」她最受不了将这个工作看得过于简单的人。 「既然累,为什么还坚持做下去呢?」她大可回藤堂集团当她的大小姐,何必在外独自挣钱呢?就算她的工作是属于高薪阶级的空服员,她飞个二十年不吃不喝不花存下来的薪水连藤堂集团资本额的零头也抅不上边。 「当然是因为喜欢,不喜欢怎么可能做得下去?」她理所当然地答道。 虽然这份工作的确辛苦,但每次飞行总会遇见不同的人事物,各式各样的人生百态以及在不同外站发生的新鲜事,总让她觉得永远飞不腻。 他微微一笑。他的确可以感觉出她很喜欢她的工作,虽然每次下班回来她就像随时都有可能断气似地瘫在沙发上,但当她拉着行李箱上工时,她的嘴角总是带着愉快地笑容,似乎能在天空飞翔,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但你的家人似乎不太喜欢你这个工作。」他直接了当地点出。 她热爱这工作不假,但她的家人对此颇有微词也是不争的事实。光看藤堂勘每次提到她是空服员这档子事额上便冒出几条青筋就可知道。 说到她的家人,她的脸顿时凝结,语气连带地也变得僵硬起来。 「那不关我的事。这几年来,我跟藤堂集团早就毫无瓜葛,是他们一厢情愿地希望我回去。」 她的爸爸、妈妈,甚至是藤堂勘,每次逮到机会便旧事重提要她回藤堂集团,搞得她烦不胜烦,心中对此又更加抗拒了。 「你真的很讨厌藤堂这个姓?」全天下不知道有多人想顶着这个姓、含着金汤匙出生呢,如今在她眼中看来竟如蛇蝎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和你没关係。」她断然的语气表明她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她起身捶捶肩膀,「我要去洗澡了,不跟你废话了。」 跟他废话?说得好像是他巴着她聊天似的,他倒想问问一开始踹门衝进他房间的人是谁。 孙荧前脚才踏出他的房门,客厅里的电话便铃铃作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