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完钱之后,俩人就分道扬镳。 姜西月喜滋滋把钱珍而重之地放进她的书包最内的夹层里,三两步跨上自行车,笑着挥手说了声“拜拜”就飞快骑走了。 她弄了这么久,早饿得前胸贴后背,把自行车蹬子踩成了风火轮,背后松开的发团成了马尾,甩来甩去帮她加油,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韩雁回站在那看了一会儿,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俩一个不要人送,一个没想送人。 送女孩子回家这种事,对他俩来说,就跟教育频道的双色球开奖一样,只在电视里播过,没在现实里遇过,压根儿没存在于他俩的脑子里过。 姜西月到家的时候,饭早做好了,姜新舟也吃过了,给她留了饭菜在保温罩里。 姜西月早饿得前胸贴后背,能够吃下牛的全家,她哥哥想着给她回锅下炒热点再给她,姜西月大手一挥,这点功夫都省了,直接站在厨房瓷砖台面前吃起来,一点不客气。 她家不是传统家庭,普通家庭里女孩这么晚回来,早该挨顿骂,但老爸不在家,姜瓜瓜自己都是有时半夜不回家的主,要论起告状来,还得是姜豆豆告他的状。 所以他只说了句“下次晚回来,叫我去接你。” 姜豆豆沉迷饭菜,用筷子一挥摆摆手,还不忘把筷子上的肉塞回嘴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用,我没乱跑,就在学校到家这段路办事,走八千遍了,出不了事,我不提前给你发信息了吗?” 她现在先凑合用着之前家里的旧手机,除了发短信几乎啥都做不了,用得她可太憋屈了。 她继续说:“何况现在才八点半,老鼠这点儿都还没出来活动呢,而且我们这小地方哪有坏人啊,一个个全是熟脸,出去一趟碰见的,全是我连祖宗八代都认识的人。” “少贫嘴。”姜瓜瓜弹了她一个脑瓜崩,不过到底没再说什么,管教和约束,天生跟他们家不合。 第二天正好是周五,姜西月来了学校就忍不住一直想着这事,上着课呢,都忍不住一句三回头,用充满希冀的眼神望着后座的韩雁回。 但韩雁回似乎没这个精神。 上午四节课加上早读,他起码睡了两节半,剩下时间都跟坏了的风扇一样摆不了头,眼睛维持着垂下45度的视角,手撑在下巴上,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上到最后一节课时,历史老师看不下去了,特意点了他的名。 “韩雁回,按照提供的材料,还有我刚才讲的内容,你来回答下ppt上的第一题。”历史老师戳了戳他的小眼镜,吹了口茶叶渣子,眼镜上蒙了层白雾,就这样营造出一种扑朔迷离的效果,对他提问。 姜西月吸了口气,刚说了什么,她自己也走神了,想帮忙都帮不到。 她用肘部拐了下都梨,嘴里滋滋地出声,轻声说:“你知道不?” 都梨有些迟钝地转过来,她一动,姜西月就知道没戏了。 这人手撑着太阳穴,实际上是把耳机线从袖子里穿了过去,偷摸儿地听歌呢,指望她不如指望历史老师当场被茶叶渣子呛住送学校医务室。 “啥?”都梨耳朵一直塞了东西,对音量不敏感,一下子直愣愣地问出来,一下子让自己变得比人群中的光头还要吸引目光。 她一问完姜西月到鼻孔都张大了,都梨也意识到不好,立刻和姜西月两人一起低头装死,视线死死固定在书上,绝不和老师有任何视线接触。 历史老师狠狠瞪了她俩一眼,不过现在前面还有挡刀的,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