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响指,壁台上的蜡烛倏然亮起,借着烛光,他得以观察到瓷砖上不自然的水渍。 萨曼沿着水渍走下去,来到后院的的入口处,他停在这里观察起来。 萨曼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他确定自己看到佩茜卡与一只低贱的鲛人接吻。 这荒谬绝伦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在皇储身上,也不能发生在他未来的妻子身上。 后院的水汽随着晚风吹到他脸上,萨曼冷静下来,熄灭所有的烛火,在一片黑暗中走回房间,仿佛自己从未来过。 …… 第二天,早晨。 餐桌上,只有阿普菲斯和萨曼在享受早餐。 他们无话不谈,好似萨曼已经是他女儿的丈夫了。 但他们话题永远只是那几个主题:不知从哪个府邸传出的流言、关于陛下的新消息、战争的局势以及佩茜卡。 说到佩茜卡,阿普菲斯略带歉意看着他,“佩茜卡又生病了,她总是让我担心。你说的很对,确实需要有个人来替我分担这些琐碎。希望等我老后,还有人能陪伴在她身边。” 萨曼好像走神了,用勺子在餐盘上无意义地画圈,但阿普菲斯一说完,他又好像认真听完了所有。 “她生病了?可还严重?” “只是感冒罢了,也许等你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我会去的,不过有件事情我一直很担心……”他停顿了一下,停下手里的小动作,“昨夜我有些睡不着,隐隐约约好似听到了鲛人的声音。” 阿普菲斯听到这里,微笑道,“后院里确实有一条鲛人,若是打扰到你了,我这就让人把他关到别处。” “那真是太好了,也许是我听错了,它昨晚的叫声就好像在模仿人的说话……” 萨曼的话使阿普菲斯脸色彻底变了,带依旧保持着有尊严的微笑,他联想到昨日晚归的女儿,还有那头令人作呕的鲛人,它曾经引诱过佩茜卡。 他差点把早饭吐出来,但是他压着恶心,满面堆笑,“你可真是把我说饿了,萨曼。不过确实,好久没在餐桌上见到鲛人了,让厨房再做一次吧。” …… 早饭后,萨曼去看望了佩茜卡。 她躺在床上,还算精神,被奴隶喂着吃了半块面包,和几颗樱桃。 他一如既往亲吻了她的脸颊,发烧后,她的脸都是温热的,还有病态的潮红,他感觉与她贴过的唇瓣都是热的。 “可怜的佩茜卡,一定很难受吧。”萨曼强行握住她的手。 佩茜卡很难受,把手抽出来放进被窝里,“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他也不气馁,又扯出一个话题,“今天早餐的时候,舅舅说王都来了一位有名的占卜师,他准备把对方邀请到家里,为所有人行卜。” “是吗?”佩茜卡提起了一点兴趣,“那位占卜师叫什么名字?” “卡珊卓。” 她愣了下,这个名字她曾在半年前的小道消息中听过,那时候正是陛下讨伐北方女巫的时期。 “女巫之乱?她没有被判刑吗?” “她现在是奴隶之身,不过也算有点本事,在王都受到一些追捧罢了。” 佩茜卡“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她说:“不用在这陪我,在伽那(王都)你应该尽可能多的结交朋友。” “……我只要有一位真心的朋友就够了。”他说这话时目光炙热而深情,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他从不掩盖自己的爱,如偏激的信徒,狂热不知收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