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姍猛然睁开眼,被梦魘吓出一身汗的她惊惶地看了看四周,发觉总是陪伴她的人不在身边,而梦境中的耶律哈达也不在。 擦了擦额上的汗,乐姍起身拎起外衣披在肩上,下床替自己倒了杯茶。 帐布微透出的光亮让乐姍知道天色已经翻白,既然睡不下,索性穿好衣裳走出帐子。 昂然挺立的背影挡住迎面而来的朝阳,乐姍眨眨眼适应了下外头的光亮,才看清站在自己帐外不远处的那人。 「一大早就站在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草原之主替我守了一夜。」 耶律倾城早就听见朝他而来的脚步声,但他没有回头,因为他不晓得该如何开口,也怕乐姍气恼他。 轻松愉快的语气让耶律倾城松了口气,他垂眸望着站在身旁一同欣赏旭日从草原东方缓缓升起的女子侧面,虽然比初见时更加瘦了些,但那双灵动的大眼依旧明亮。 痴痴地看着那张脸好一会,耶律倾城才开口问:「为什么回来?」 忽视那道紧盯着自己的目光,乐姍淡笑回应,「我的好哥们在这,我回来不是很正常的吗?」 倾城本就不对乐姍的话带有什么期盼,但是当他听见乐姍这么说时,心中还是一紧,他伸手搂上乐姍的肩,豪气万千地说:「这妹子我认了!他要是敢负你,我就杀去长安替你出气!」 乐姍这时才转过头迎上耶律倾城的目光,千言万语都在这语重心长的两个字上,「谢谢。」 倾城放开放在乐姍肩上的手,如同他终于肯放下对她的感情,他掩住心中的惆悵,扬起嘴角柔声说:「记着,落颯和我永远欢迎你。」 倾城说完,回过身假装欣赏升起的旭日,若无其事地说:「今日我便派人送你们回去。」 乐姍有些意外,她没想过在发生这些事后能立即离开,她静静地站在倾城身旁,好一会才艰涩地开口问出那个一直不敢再说出口的名字,「寒夜……。」 「兇手已经死了。」虽然没有从耶律哈达口中问出到底他是不是兇手,但是兄弟多年,耶律倾城对他的性子还是多少有些了解,倘若这事与他无关,他当时不会是那反应。 就因为这样,倾城连耶律哈达的名字都不肯说出口,觉得说出那名字都嫌脏。 乐姍望着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的草原,静默着在心中对寒夜说:「寒夜,我对不住你,你的遗愿我没法做到,但我以我的方式守护倾城和这片草原,回报你的救命之情。」 「早上风大,你还是回帐里多休息吧!」倾城说着,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想替乐姍披上。 「我会照顾她。」 披风还没围到乐姍身上,人便已被拉开,身上还多了件披风,倾城一愣,訥訥地将披风随意对折放在手上。 那不容拒绝的说话口气,两人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来者何人,乐姍忍不住撇过头对他低声骂了二字:「幼稚!」 宋关祖面无表情地站在乐姍另一旁,昨夜他同耶律倾城走到乐姍的帐前,为了不给倾城添堵,他只能回到自己的帐子歇息,方才也安静的在后头等他们两人说话,但这可不代表他能无视耶律倾城替他的女人围上披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