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紧跟在耶律倾城一行人的后头,从当晚到隔日夕阳西下,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下一个城镇。 由于出了这个镇就是草原,倾城一行人终于停下,找了间客栈投宿,童乐姍和宋关祖见状也在不久跟着进到同一家客栈,但店小二歉然地对两人说只剩最后一间房。 「有劳。」宋关祖说完,转身往客栈门口走去,乐姍急忙拦下他。 「你去哪?」 「你不是不习惯与人同张床?」关祖说完,目光飘至对面的客栈招牌。 童乐姍顺着望过去,才明白他的打算,她拉住宋关祖,急急地说道:「没关係,我们住这就好,要是他们突然啟程,我们上哪追?」 宋关祖頷首,回头和店小二要下那间房。 晚膳时,乐姍一杯接着一杯黄汤下肚,关祖知道小乐心里烦闷,也就任小乐喝了几壶。 「你再这么喝下去,明早起不来,我可不管。」 小二来收拾过后,童乐姍又吵着要追酒,宋关祖终于开口阻止。 「让我喝,嗝。」童乐姍拿起桌上的酒壶,懒得再一杯杯倒,拿起来就往嘴边凑。 耶律倾城一定是怪她了!要不是因为她,他们也不会跟到乌西镇;如果不到乌西镇,他们就不一定会遇见黑衣人,寒夜也不会为了救她而死,有几分醉意后乐姍反倒了解倾城的心思,她自责地想着。 虽然与寒夜相识不久,但是寒夜是诚心诚意的待自己,这乐姍感觉得出来,且因两人的性子颇为相同,所以也特别投缘,可是……。 倘若寒夜没与自己相识,那她是不是会安然无恙的在草原上策马奔驰? 想到这,童乐姍眼眶一红,她立即刻把脸侧到躺在床上的关祖看不到的地方,让眼泪无声落下,过了一会又倦又累的她敌不过醉意,趴倒在桌上。 床上的关祖听附近没了动静,便睁眼起身走到桌子旁,见小乐的脸上泪痕未乾,便伸出手想替他抹去。 但是手到了那张白皙的小脸旁,他猛然惊觉自己举止有异,转而扶起小乐,架着小乐到床上,为其盖上被褥后,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张小脸。 而隔壁房内,有个人仍苦闷地灌下一碗又一碗的酒,满满一大酒缸被他一人喝到就要见底。 床上放着紧闭双眼的寒夜,耶律倾城毫无睡意,只想好好守着她,脑海中尽是曾经朝气蓬勃的草原ㄚ头,他鬱闷自己怎么会把她照顾成床上那具冰冷尸体! 他记得小时候,因为耶律哈达不喜欢带着还不会骑马,又被阿爹当成宝贝的寒夜,所以寒夜总是跟在他的后头,在她不会骑马的那些年,几乎都是坐在倾城的前头让他带着跑。 等到寒夜会骑马了,她还是跟在他的后头,问她怎么不跟草原上的其他姑娘玩,她总是笑闹着回说跟着二哥比较有趣,因为可以看到那些姑娘羡慕的目光。 倾城不怕回去面对阿爹,比起这他更怕阿爹阿娘晓得此事后,年迈的身子承受不起这种伤痛。 到底是谁想取他的性命?知晓他行踪的人应该不少,因为他和寒夜离开草原多日,要不被发现也难。 但他不敢确定没有其他部族的人混在自家草原,可是这样范围太广,更无从追查主使。 耶律倾城越想越烦躁,愤怒地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拨到地上,又忿忿一拳打在桌上。 桌子应声破裂在地,发出声不小的声响。 「少爷?!」安努和其他部下急急破门而入,就怕主子也有闪失。 除了满地的狼藉,房里只有耶律倾城,安努还是小心地看了看周围,不放心地再开口确认道:「少爷,您没事吧?」 「出去。」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发,耶律倾城不想发洩在忠心耿耿的部下身上,可惜安努不懂他的心思,他抑住思绪,无奈地再次重复,「出去。」 「是。」 安努跟随倾城多年,他第一次看见少主这如此失魂落魄,他不害怕草原之主因公主升天之事降罪,心里也有替少主受罚的准备,他只怕回去的路上没保护好少主。 安努领着其他人退至房门外,要手下先回房休息后,打起精神继续守着倾城。 耶律倾城颓丧地走到床边,屈膝跪在寒夜的尸体旁,他望着毫无生气的耶律寒夜,红着眼眶哽咽发誓:「ㄚ头,二哥一定会找出主谋,用他的项上人头来祭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