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就轻一点;商宇站稳了,又悄悄使点劲。 眼神也在乱动,看天轨,看地板,看吊具磨起毛的带子,就是不看商宇。 魏医生观察一会,肯定“就是这种感觉”,然后说去上个洗手间。 “你到底在看什么?” 商宇终于忍不住问。 “嗯?” 元灿霓如得批准,视线焦点回到他脸上,依然避开看那双深沉的眼睛。 “没有啊……” “你是害怕还是心虚?” 商宇用冷酷抵御慌乱,一旦稍占上风,心情就有所平复。 “谁害怕了,谁心虚了。” 元灿霓昂首挺胸站如松,决定当一个沉默的支架,免遭情绪困扰。 两个人用各自的方式调整心情,练习进展颇为顺利。 商宇去另一个房间做了减轻肌张力的按摩,便结束今天的所有项目。 回到迈巴赫。 元灿霓从包里掏出护手霜,往手背挤出比往日多一倍的量,哎了一声,“不问自取”捡起商宇搭在扶手箱上的手。 “我发现你的手有点干,给你涂一点。” 手背蹭上他的,分掉一半护手霜,她两手帮他整只手揉匀,指缝也不放过。 好似腌制一块牛扒,总要按摩一下,促进吸收。 她跟技师似的,只看手不看脸,“另一边。” 等商宇另一手伸过来,她便欠身,不着痕迹轻轻压住完工的这条胳膊,怕他抽走。 三只手一起完成繁琐的护肤工序,车厢弥漫清淡的樱桃香。 元灿霓靠回椅背,顺手捧起他被压着的手。 “你的手生得真好看。” 然后便轻柔扣住,搁在扶手箱。 商宇全程跟瘫痪似的,任由她摆布。起先元灿霓庆幸他没有反抗,渐近末尾,又觉得独角戏怪没意思。 她刚准备撒开,那边立刻灵敏地扣回。 元灿霓便也一直握住不放松。 迈巴赫逼近燕灵湖,路旁绿植分外茂密葱茏,冬天也风姿不减。 元灿霓趁热打铁:“快过年了,我记得以前每年你都要回老家?” “我四年没回,今年是该回去了。” 往事在他眉宇沉淀出浅浅的褶皱。 元灿霓故作轻松,“我今年要跟你回去吗?” 商宇眉头更深,“不然呢?” “哦,”元灿霓压抑欢喜,以免得意忘形,“因为我爸说,还没办婚礼,不算过门,就不能去你家过年。——我没有催你办婚礼的意思啊!完全没有!” 婚礼始终是他们的雷区,是他亏欠她,看着她如惊弓之鸟,商宇心头发堵,极力对抗那股自厌情绪。 “只要你想来,我就能带你去。” 元灿霓感觉到他握力变强,一如话语里的坚决。 “嗯。” 她轻轻应一声,免得像无家可归一样迫不及待。 但还是不太踏实,“要不,你还是问一下家里人,我怕你们那边有什么讲究。” “不用问,”商宇很干脆,怕她反悔似的,“我说回,就能回。” 她为难地摇摇他的手,“你打个电话吧。” “不打。” “打吧。” “……” 元灿霓急不择言:“老公……” 商宇僵住,失措地回看她。 元灿霓像只可怜巴巴伸爪,却是用肉垫轻轻拍人的猫咪。 “打吧……” 商宇向撒娇攻势投降,欠身掏出手机。 电话很快接通,然后开门见山。 “妈,今年我带霓霓一起回老家,你跟爸和奶奶说一声。” 他又说了几声“嗯”和“好”,挂断电话。 整个过程持续不到一分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