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连假的第一天,温凉年便一大早拖着行李上车了。 温平允同样起得早,在大门口前送她离开,在司机看不见的角度里俯下身来,隔着敞开的车窗去吻她的唇角,温凉年故意偏头避开了,任由男人的嘴唇落到她的耳尖上。 温平允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轻笑一声,让司机开车。 这一路上花费了将近五个小时的车程,虽然风景漂亮,沿途可看到清澈干净的河流、岸边数排柳树以及连绵不断的小屋,然而温凉年看着窗外的景致,心里并没有半点回乡的感触。 当温凉年在农村的一户农家小院前下车时,她忍不住又一阵心浮气躁,毕竟这个村子对她而言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徐桂兰恰巧就站在院外晒棉被,见自己的外甥女在外面下了车,赶忙对着屋里喊,“阿明!凉年来了!” 她的丈夫梁明闻声匆匆忙忙推开大门,趿上拖鞋跑了过来,忠厚老实的黝黑面孔布满笑意,冲着温凉年笑道,“真的好久没看到凉年了,最近过得还好吗?” 温凉年颔首,态度略嫌冷淡,“还行,自杀没成功,患了抑郁症,可能会突然发病自残,这两天烦请多关照了。” 梁明被她的回应弄得手足无措,向妻子投去求助的眼神。徐桂兰抿了抿嘴,柔声道,“行了,这两天就把这儿当自己家,阿姨好久没见你了。” 梁明绕去后头跟司机一块儿搬她的行李,温凉年带了两个小型行李箱,一箱是衣服,一箱是护肤包养品跟生活用品,徐桂兰则领着温凉年去偏院的单人房间。 “你外公外婆今早都出门去了,晚点儿会回来吃午饭,你先休息一下,或是出去外头走走都行。”徐桂兰给她理了理床铺,语气温和,“虽然以前有闹过一些不愉快,可我们终究是你的家人,有什么事儿尽管跟我说。” 温凉年嗯了一下,在床沿处坐下来,“谢谢阿姨。” 徐桂兰笑笑,正想说什么时,一道稚嫩的嗓音从远而近咋咋呼呼道,“妈妈——” 一个年仅叁岁的小男孩踩着踉跄的步伐跑进来,徐桂兰连忙拦住他,斥责道,“没礼貌,进来人家房里要先敲门。” 小孩儿双眼骨碌碌地转着,“可是爸爸说姐姐来了,我想看看她。” 温凉年看着母子俩的互动,面无表情。徐桂兰以略带歉意的语气对她说道,“我先把小柯带出去啊。” 说着,她牵着小柯走了,小柯迈着小短腿随母亲离开,还频频回过头看温凉年,满眼都是好奇。 这算是温凉年第一次与表弟梁柯的会面,孩子和她不熟,对她感到好奇也是理所当然。 温凉年整个人仰躺在床上,感觉身下的弹簧床垫硌得她尾椎难受,果然是住惯了温宅,一到乡下便不怎么习惯了。 她闭着眼,想起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经带她回来过,也是住的这间房。晚上睡觉时,母女俩挤在这张小床上,听着蝉鸣轻声对谈。她的母亲告诉她,凉年,以后得比妈妈有用一些,妈妈可养不了你多久。 凉年当年不过五岁,抱着母亲小声问,为什么妈妈养不了我呢? 母亲摸了摸她的脸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