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声喘气道:“郑,郑书昀,快放开我,让我自己来。” 郑书昀原本摩挲裴楠后颈的手贴着颈侧皮肤向前滑动,直到掌心覆住颤动的喉结,用虎口卡住裴楠的下巴,略施薄力,迫使裴楠微微后仰起头,露出那张绯红的脸。 他略微直起身道:“小楠,像你十年前见到我时那样叫我。” 身后的由高处降落的话语仿佛自天边而来,裴楠停摆的思绪立刻艰难运转了起来,拼命回想十年前的那个午后他踏进郑书昀家的场景,唇珠轻颤间:“书昀哥哥……” 尾音在紊乱的气息中如同水纹般荡开。 裴楠明显感觉身后的人呼吸粗沉了几分,便用更清晰的吐词,继续努力拜托对方:“书昀哥哥,我忍不住了。” 然而,对方却并未履行承诺,依旧像方才那般,轻易玩弄着他,如同高处俯瞰又毫无怜悯而言的神明,轻易将他的灵魂抛于云端颤栗,又按进深海沉沦。 裴楠话语愤懑,腔调却略带委屈:“我都那样叫你了,你怎么还这样?” 郑书昀道:“我只要你换个称呼,没说会把它当做任何交换条件。” 裴楠意识到自己被黑心律师诓骗了,想说什么,却再度被某种灭顶的感觉冲昏头脑,直到那刻到来之际,爽得大脑空白,一时说不出话。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找回语言功能,无力地开口,声音轻得似嗔怪:“郑书昀,你真混蛋。” 郑书昀未语,抽出纸巾擦了下手,回应他的是身后皮带扣打开的声音。 * 第二天清晨,裴楠醒的时候,身上有些酸软,但比起初次而言,后遗症要缓和太多,就像是适应了一般。 昨晚的记忆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几乎在他睁眼的一瞬间便悉数涌回脑海,却又有些不敢相信昨晚那两个如同饥饿野兽般的男人是他和郑书昀。 郑书昀不在卧室,裴楠四肢酥软地躺在被窝里,明明身心都懒倦得不行,某处仍敬职敬业地精神抖擞着。 他揉着头发坐起身,想起卫生间解决一下,却发现被子下的自己竟未着寸缕。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裴楠立刻拉起被子,重新把自己裹了个严实,警惕地望向走近卧室的郑书昀。 郑书昀停在两米远的地方,整理电脑桌上的东西,视线落向裴楠在透光窗帘的浅淡日光中染上薄红的脸,淡淡道:“被我看光多少次了,还害羞?” 裴楠:“……” 郑书昀究竟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一本正经地说这些无耻的话的? 裴楠没理郑书昀的激将法,裹着被子探身,朝床的四周看了眼,抬头问:“我衣服呢?” 郑书昀道:“扔了。” 裴楠道:“凭什么!” “等下会有人送新衣服过来。”郑书昀垂头,用视线提前锁住裴楠总爱乱瞟的目光,“我说过,我不想看你和别人穿情侣装。” 看到郑书昀眼底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裴楠心脏微微鼓动了几下。 他虽然在感情方面没什么天赋,但也不傻,能察觉出郑书昀这番话里绝对的排他性。 继而,他想起前些日子,那个一直悬而未决的问题。 他敛起眉眼道:“郑书昀,我记得你那天亲口承认,‘负责’的意思就是恋爱结婚,在这片土地上,结婚恐怕是做不到了,但即便是恋爱,也要以相互喜欢为基础,而不是像昨天或者上次那样,纯粹的肉体关系。” 裴楠生来随性粗神经,鲜少用如此严肃的口吻讲这种关乎感情与责任的话。 他第一次看到郑书昀那张终日冷淡的脸上露出极为复杂的神情,似是抬眼诧异,又像敛眉思忖,实在变换难测。 最终,郑书昀喉结微滚,轻“嗯”了一声,并未附带任何对这一语气词的说明。 裴楠还以为郑书昀是被他切中了要害才如此无言以对,心头像被什么重重掐了一下,不大舒服,面上却是极近揶揄地挑眉道:“所以,你喜欢我吗?” 他明知对于和他水火不容多年的郑书昀而言,答案必然是否定,却还是故意这样问了,如同某种挑衅。 事实上,他并不想和郑书昀当pao友,也绝不会给郑书昀这个机会。 然而下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