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颜看着她小大人一样忙碌,忍俊不禁:“咱俩谁是妈啊,小盼夏?” 许盼夏低头整理行李箱:“真要是有下辈子,我要当你妈妈,你当我女儿。” 许颜大笑出声,亲密地靠在许盼夏面前,蹭蹭她的脸,叹气:“要真有下辈子,咱俩不做母女了,当姐妹,一块儿出生,一块儿上学,一块儿下课……等咱俩年纪大了,也一块儿上老年大学,一块儿散步,扶着回家……多好啊,一直在一起,我当姐姐,你当妹妹。” 许盼夏问:“为什么我要当妹妹?” “因为姐姐要照顾妹妹呀,”许颜揉揉许盼夏的脸颊,温柔地看着她,“夏夏,妈妈爱你。” 许盼夏又想哭了,她低下头,不说话,闷声将妈妈叠好的衣服放回行李箱,一件叠一件,整整齐齐,有个皱褶没有抚平,她便来回用手去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抚摸好几遍。 可那恼人的皱褶偏偏要和她对着来,怎么用力,都无法抚成原状。 许颜离开后,许盼夏又继续上辅导班了。 那时候国家已经命令禁止任教老师办理辅导班,然而几乎每个主科老师私下里都在偷偷组织辅导教学,一对五,一对十,一对二十,比比皆是。 许颜是在八月二十离开的,许盼夏没有送她去机场——叶光晨说不用送,她的辅导班那天也刚好开课。但在上课时候,她一天心情都不太美妙,无精打采,垂头丧气。 朋友都打趣—— “我们盼夏姐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才不是。 盼夏姐这个称呼,其实和年龄并无关系,纯粹是一种尊敬。 高二高三,许多住校的学生基本上出不了校门,一日三餐都在学校食堂里解决。 尽管学校食堂师傅们的手艺不错,可要是连续吃上两年,是个人也受不了。 很多人都会隔三差五地委托走读生帮忙带一些校外的吃的进来,校外面香喷喷热乎乎的小馄饨,热腾腾地洒一层小葱花小虾皮;摊得薄薄匀称的杂粮煎饼,打一个鸡蛋在上面,摊匀和,撒小香葱小榨菜碎,刷上酱,盖薄脆,夹生菜;热腾腾、又筋道又香喷喷的火烧,茄子肉末馅儿,土豆丝馅儿,猪肉大葱馅儿,还有一半青菜一半烤肉的烤肉双拼饭,加了蒜末红椒和包菜丝、土豆丝、胡萝丝的大份儿炒饼…… 每天晚自习,放学前,许盼夏都能收到同学们一路传递、写上来的纸条,里面夹着钱,统计好想吃什么,她次日清晨总能和叶迦澜一块儿买好,再由她按着纸条和名字带给同学们。 也正因此,她多了一个“盼夏姐”的称谓,以此称赞她的侠义心肠。 许盼夏做这事时候还挺开心的,更何况有叶迦澜陪她一块儿,虽然麻烦了些,但班上同学大多保持着默契,每天让许盼夏帮忙带饭的绝对不会超过四个人。将心比心,许盼夏也挺能理解住宿生的痛苦——动辄一个月回不了家只能闷在学校中苦读,要是她,怕是也能疯掉。 忙也不是白帮的,至少,打扫教室卫生这件事情,许盼夏就没有沾过手——拜托她带饭的同学们主动提出帮忙,教室里的饮水机在最后排,她前后左右的同学打水时会顺道帮她把水杯也倒满。 山东的高中太苦了,大家是并肩战斗的战友,将来也要踏入同一个考场,彼此间当然要互相照顾,互相扶持,今天我帮你带饭,明天你帮我打水;我监督你背单词,你为我讲物理题…… 酸辣苦甜,都有。 而甜…… 从焰火燃放后,许盼夏再没有叫过叶迦澜一声哥。 她叫。 叶迦澜。 迦澜两个字还是不能出口,她的眼睛会出卖心跳。 在学校中,两个人也默契地避开“兄妹”这个关系,他们心知肚明,彼此不是兄妹,在同学眼中,也都隐藏着这个关系。放学路上,许盼夏守在卖麻辣烫的小摊子前,手里捧着一个小纸碗,眼巴巴地等待着自己点的方便面被滚出泡的香辣汤水煮熟,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叶迦澜站在旁侧,手里拎着给她吃的热奶茶,垂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