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颜女士又要长时间出差,恰好家里的保姆请假回家,大约两周,才能回来上班。家长永远不放心孩子在家,简单一商量,将他们俩和暑假作业一同打包送回爷爷家。 夏天的爷爷家又是另外一副景象了,小菜园里爬着茁壮的丝瓜藤,还有长长的豆角,用竹竿架着生长的黄瓜,还有从地下抽上来的冰凉地下水,最适合冰那种深绿色、条纹粗壮分明的红瓤大西瓜。 这房子有个低矮的小阁楼做粮食储藏室,下面冬暖夏凉,晚上睡觉甚至不用开空调,只要打开窗,就能有凉凉的风送进来。若要非说美中不足,那就是太阳能老旧了,每次蓄的水只够两人洗澡,许盼夏和叶迦澜都是在中午去洗,这样重新上的水,能在一下午时间晒热,供两个老人清洗。 除此之外,许盼夏感受不到什么缺点。 她和叶迦澜仍旧是隔着门帘睡,不过原本是厚厚棉帘,现在换成薄薄的布帘。她英语成绩不好,叶迦澜就陪她一同补习英语,监督她背单词,背不出就要打手心—— 叶迦澜用的劲儿不大,但还是会把许盼夏打得掌心红红。奶奶看到了,箩筐也不要了,丢在一旁,心疼地把许盼夏搂到自己怀里,瞪着眼问叶迦澜怎么欺负妹妹。 许盼夏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学习,吃饭,睡觉,都有叶迦澜在。 在入住的第五天,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叶明超。 他是高考刚结束、被父母“流放”来的。虽然他住在自己爷爷奶奶家,但喜欢往这边跑,找叶迦澜玩。 许盼夏对他客客气气的,和对其他表哥没区别。叶明超小小年纪,深受父母影响,喜欢谈什么人脉啊什么在社会上混啊之类的话,偏偏他的声音很怪,字与字之间好像都黏连在一块儿,吐字不清晰,听起来像生病感冒的声音。 大部分也是方言,许盼夏听起来吃力,更少和他聊天。 叶迦澜和叶明超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普通堂兄弟的关系。俩人兴趣爱好截然不同,大约因叶迦澜是唯一一个不会拆穿他吹牛的那个人,叶明超特爱和叶迦澜聊天,天天往这边跑。 事情发生的那一天,叶迦澜不在家。 许盼夏在睡午觉,他去电器店找老板,想要重新给爷爷奶奶家装个新的、蓄水量大的太阳能。 那天格外地热,许盼夏在凉席上醒来,一身的汗。她不喜欢,便拿了衣服去楼下洗澡。爷爷奶奶还在午睡,大门开着,狗在窝里打着盹儿,蝉鸣嘶哑。 许盼夏把衣服脱了丢进洗衣机里滚,自己在里面洗澡,想着等洗完澡,刚好可以把衣服拿出来晾晒。上了一年高中,她习惯性地珍惜每一分钟,习惯性地规划好最节省时间的行动。 但她不知道有人会来。 那时许盼夏刚洗完澡,换上宽松的睡衣,正拿毛巾擦头发。她还没拧门把手,就透过不透明只透光的玻璃门外看到男人的影子——这玻璃门是磨砂的,还是单向的,外面看不清里面,里面能看到外面的光和模糊的黑影,为的是弥补洗浴间的采光不足。 许盼夏瞬间屏住呼吸。 那身材宽又方,绝不是叶迦澜,脚步沉重,她一时分不清,只低头惊恐地看,确认自己反锁好门。 洗衣机的轰隆声在这时停下,响起提醒取衣服的滴滴声,男人低头,打开洗衣机的门,掏了一把衣服。 许盼夏模糊地看到那个人影把她衣服拿起来往脸上贴。 她差点呕吐。 好在对方好像并没有其他想法,她眼睁睁看着对方一动不动站了很久,又将那些衣服重新塞回洗衣机。 快走快走快走…… 许盼夏害怕地想,她祈祷叶迦澜和爷爷快点来,快点把这个恶心的人抓住;不,如果这个恶心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