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辟谷?修仙啊你?” “爷爷奶奶不是给我装了菜包子和豆包嘛,”许盼夏说,“我想着热一热就能吃。” 叶迦澜转脸,看到空荡荡茶几上,透明玻璃水杯上顶着的可怜小包子,只被咬了一口。 叶迦澜不说话了,他拿起羽绒服重新穿上:“你先看会儿电视,我下楼买个菜。” 许盼夏说好。 他又问:“有想吃的水果吗?” 许盼夏说:“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她喜欢说“什么都行”。倒不是真的什么都爱吃,她是这样习惯了,“寄人篱下”四个字好像深深刻在她骨子里。哪怕许颜没有教过她委屈求全,但那种环境……她自然而然地就学会了,学会把自己的真实喜好藏起来,小心翼翼到什么都不敢说,担心多一点要求会被认为“娇气”“侧目”…… 许颜走之后,许盼夏才突然“聪明”了。 叶迦澜没有纠正妹妹,他穿着羽绒服下楼,离开小区,去附近的超市中买菜买水果,昨天许盼夏吃了一整碗的饺子外,夹那份白菜猪肉丸子夹了十四筷,那就买白菜,买绞好的肉馅买淀粉回去炸丸子,还有那份凉切牛肉,宫保鸡丁。 水果,他挑龙眼,挑新鲜饱满的,还有一些运来的大樱桃,虽然不如美早那般大,但看卖相也不错,还有一个黄瓤的小圆西瓜…… 叶迦澜拎着两大袋子回家时,许盼夏已经重新扎了头发,高马尾,清清爽爽,脸也刚洗过。她震惊:“哥,你去抢超市了?” “我要有那能力,先抢了你——”他话转走,生硬转折,“抢了你的东西,练手。” 许盼夏没有留心,她眼圈有点红,不看叶迦澜的脸,蹲着,声音轻松地细数:“龙眼,西瓜,砂糖橘……哇,还有樱桃!” 她仰脸:“哥,你真抢银行了吧?这时候樱桃好贵。” “奖学金,”叶迦澜说,“虽然不多,但让我妹妹吃点想吃的水果还是可以的。好了,去洗樱桃吧,等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许盼夏说:“我帮忙。” “去把水果洗干净,找个盘子盛好,再去刷个勺子,”叶迦澜说,“晚上看电影。” 许盼夏领命。 厨房很小,她便拿了东西去阳台上的水管冲洗。叶迦澜拿了她咬了一口的凉包子,在厨房里,低头,顺着她咬过的边缘慢慢吃。 都凉透了。 叶光晨一早就开车送许盼夏走,那姿态是半点儿也不能等;许盼夏下了高铁,背着书包拉着行李箱挤地铁,又走这么久回到住的地方。 包子冻得又冷又硬。 她刚刚就吃这个。 叶迦澜吃掉了一整个凉包子,冷掉的面食在胃中冷硬难消化,好像咽下去生冷的石子。他沉默着,抬手掀开锅盖,将书包里、她背来的其他包子和豆包一一放上去。厨房门开着,外面阳台上的水龙头声音开得很大,哗哗啦啦,不像许盼夏的一贯作风了。 实际上,阳台上,许盼夏一边洗樱桃,一边哗哗啦啦地掉眼泪,她压着不出声,实在受不了,才拧大水龙头,在哗哗啦啦水声的掩饰下,急促、快速地吸一口气,丢下哽咽。 许盼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现在叶迦澜一对她好,她就忍不住想哭。 她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可怜。 但叶迦澜对她的好让她感觉到自己可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