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赵姐,我妹妹在隔壁学校上课,晚上一块儿吃饭,我担心她一个人回去不方便,就送了送她,”叶迦澜饱含歉意,“您瞧,我走得慢了,没留神门禁时间。” 他说得语气诚恳,宿管阿姨哪里有不信的,听他说到一半,就已经开始开锁,还叹息:“是啊,别以为在大学里就没坏人了,一个女孩子回去就是不方便……” 叶迦澜说:“真得谢谢您,赵姐,麻烦您了。” 谈话间,门已经打开,后面那几个苦苦求了好几分钟的男同学也趁机钻进来,宿管阿姨没拦,板着脸,训斥他们:“下不为例!国有国法校有校规。宿舍的门禁,规定了几点就是几点……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迟到,一个个给我写下学号和名字!!!” 大二刚开学不久,事情也多。叶迦澜是校体育部的部长,体育部的招新,以及即将到来的运动会、校与校间的比赛……都是些琐碎的小事。闲下来的时候就和队友一块儿打球,训练之余,也会有队里的聚餐活动。 上次吃饭,卫长空和苏安交换了联系方式,没事的时候也过来打打球。据卫长空说,是外国语的男生数量少,打篮球的男生不如理工的多,因而才来理工这边找人“切磋”,顺带着“磨练技术”。 叶迦澜没什么好说的,他虽是校篮球队队长,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卫长空要来一块儿打球,他十分欢迎,不过卫长空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常常和叶迦澜套近乎,拐歪抹角,想要讨好这个“大舅哥”,争取多搞点和许盼夏有关的信息。 岂知叶迦澜嘴严似钻石矿,无论卫长空怎么发掘,都能被轻而易举地绕过去。无奈,卫长空病急乱投医,只能去问苏安—— “啥?你说他俩为啥不一个姓啊?”苏安挠挠头,“可能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呗。又不是啥稀罕事……嗯,叶迦澜的妈好像去世比较早,他在宿舍里没提过他妈妈……” “当然,也没提过爸,”苏安说,“开学那天,他爸来送他和小夏夏妹妹了。好家伙,他爹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厅里厅气的,非常正统的北方男人。” “不过兄妹关系不太好,也可能兄弟姐妹都这样?”苏安挠了挠头,他继续说,“我虽然没妹妹吧,但有个亲姐姐,平时我俩也谁都不搭理谁……” “刚开始我们宿舍人还想追小夏夏妹妹呢,你也知道,我们理工外号和尚庙,又是啥汽修光棍……想要从叶迦澜这边要个妹妹微信,你猜怎么着?嘿,叶迦澜说妹妹把他删了,他也没微信,”苏安摊手,“兄妹关系岌岌可危啊。” 全是些无用的信息。 卫长空不气馁,他倒是有了个绝妙的念头。不如,他尝试着撮合一下这俩兄妹?说不定还能拉近一下彼此关系…… 说干就干,卫长空绞尽脑汁地想办法约人一块儿出来玩。外国语女生多,许盼夏绝对属于最不好追的那一个。想请她单独吃顿饭,都得想个正当理由。 正当理由很快送上门来,卫长空过生日,包了个大房间,请了舍友和苏安叶迦澜等人,又请了许盼夏过来,好不容易凑够一屋子人,哪里想到许盼夏言笑晏晏进门,一眼瞧见叶迦澜,顿时冷了脸,转身就走。 卫长空放下酒杯:“哎,盼夏——” 他要去追,看见叶迦澜已经先一步去了。 苏安拉住卫长空,笑着劝他:“没事,兄妹嘛,早上吵架晚上和。你还是别过去了,给人家兄妹俩说话聊天的时间,别凑这热闹……” 卫长空顿了顿,感觉苏安说得有道理,但又察觉到些不对劲。换了俩坐姿,他还是感觉不太好,站起来就往外走,四下寻找,酒店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他听着声音往前,疾走几步,终于看到叶迦澜和许盼夏的身影。 卫长空堪堪停下脚步。 遥遥的,隔着一长廊的暖色调灯光,他看见叶迦澜拉着许盼夏的手,正说些什么,声音很低,卫长空听不清。他又背对着卫长空,这个角度看,他身影将许盼夏遮盖得严严实实。卫长空只看到叶迦澜的细细金属边框眼镜,看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