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更浓了几分:“不然还是将它倒掉吧。” 舒芙忙挤出个笑:“与你无关,是我刚刚喝的急了,有些烫。” 舒茵信了大半,又听见舒芙说:“现在还未出城呢,到香积寺还有些功夫,不若你闭目休养片刻,为待会儿参拜攒些精神。” 舒茵深以为然,将头抵在车壁上,怀里抱起个软枕便合了目。 见此,舒芙长舒一口气,尔后泄愤似的用足尖往下碾了碾。 他实在是太大胆了!她妹妹还坐在车里呢,他便仗着她腿上罩着宽大的毛毡子隐蔽,悄悄又启了夹层,将她的脚纳进去,褪去了她的鞋袜。 舒芙的心高高提起,生怕他耍什么她无法拒绝的花样。谁知只是足踝一凉,少年修长的手覆上来,轻柔地就着药膏给她按揉。 占摇光躺在夹层里,光线十分黯淡,只有木板间细小的罅隙透露出丝丝亮来。 就借着这两分光亮,占摇光窥探起她的足,脚趾洁白圆润,泛起浅浅粉晕,又美又乖。 她怎么哪里都好看呀。 占摇光有些羞赧。 他伸出指头,在她纤细光洁的小腿上写了几个字:别动,给你擦药。 上头的舒芙却被小腿处的温度搔弄得腿麻且软,有种陌生的感觉传遍四肢,同时心中腹诽:明明会写大历字,互道姓名那天却为什么在她手心写南疆字来捉弄她。 马车隐隐甸甸地行进,人声渐渐鼎沸,正是行到了西市。 舒芙足踝上的药膏已经被他按摩得吸收良好,占摇光正想给她穿好鞋袜,忽然听见少女清亮的嗓音响起:“阿笺,帮我留意一下卖冰糖山楂果的货郎,若见了便替我买一串,用糯纸裹好放进油纸袋里给我送进来。” 冰糖山楂果向来是长安里垂髫小儿最爱的零嘴,西市又是长安最阜盛繁华的地段,寻到冰糖山楂果自不是什么难事。 阿笺很快便找到一扛着硕大草靶子的老翁,自他手里买下山楂果后,从门缝递了进来。 与山楂果同来的还有阿笺的询问:“我记得姑娘素日不常吃这个的,莫不是今天馋虫起了。” 这正是占摇光想问的。 上回从第一楼带的冰糖山楂果舒芙一粒也没吃,全部便宜了他,显而易见她并不爱这一口,现在却不惜停下马车数息只为买得这么一串。 莫不是和给他的一样,她还要为别的什么人带去么? 少年心里别扭地泛起酸涩来。 而舒芙偏偏又往他心口再捅上一刀,她一边寻了个长方的木匣子将山楂串放进去,一边抿着甜丝丝的笑意道: “我确实不爱吃这个,可我上次离开香积寺的时候答应了存慧小师傅,说下次再去香积寺必然为他带去冰糖山楂果,让他尝尝鲜。” 占摇光立时脑补出一个清瘦雅致的少年僧侣形象。 他酸溜溜地猜,大概是有些文气在身上,兴许还长得颇有两分清秀。 可一个毛都没长全的秃驴能比他好看么? 她前几日还亲了他,今日就要给别的少年郎送东西了! 她怎么能如此的三心二意! 占摇光愤愤难平地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