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这问题让石更困扰了好几日,可又憋在心底不敢问,如此心神不寧的情况自然是耽误了工作。 眼见交货的期限迫在眉睫,他也只得认命地留在坊里赶工,连晚膳都误了,最后还是一道响亮的雷声让他回神。 他动了动僵硬的肩颈,按捏着筋脉,疲倦的闔眼聆听窗外下得欢畅的雨声,又想起了那把伞。 只许替她一个人打伞?她说这话时还紧紧的将伞护在胸前,像怕人抢了它去似的,那样的孩子气。 就算是这样,还是一样说不出的可爱。 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扬起了嘴角,他忙敛下,还心虚的东张西望了会,就怕叫人看了去,戳破了他的心思。 天色已晚,坊里哪还有别人,屋里独独漏下他一个,但他抬头时却意外在滂沱雨势中隐约看见一人打伞走来。 他眯起了眼仍是吃力难辨,直到那人走近,和他对上了视线,他才认出人来。 「石大哥。」她加快了脚步走近,浅浅噙着一抹笑。 如兰怎么来了?石更诧异不已,连忙起身迎她入门,替她收好了伞搁在门边。 看出石更的疑惑,她轻声解释,「石更哥,我煮了鱼汤想送给你,可绕去你家没看到人,猜想你是不是还待在坊里就寻了过来。」 她搁下了东西,这才有功夫打理一身狼狈,饶是打了伞,然是被飞散的雨丝打湿了发,连裙摆都被水渍染出深深浅浅的小花。 这让他实在过意不去,满屋子的找了一回,只翻出了几条他们平日工作拿来拭汗的巾子,又怕她嫌脏,迟疑了会,才从怀中掏出一条白净帕子给她擦脸。 她轻声道了谢,简单打理好自己,又赶着去给他盛汤,「石大哥,鱼汤凉了会腥呢,你趁热喝。」 她大老远的跑来给他送汤,他总不好拒绝,接过了汤,一口一口喝着,不忘点头表示好喝。 「石大哥喜欢就好。」如兰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绞帕子。 他们俩是首次独处,气氛有点尷尬,静謐的屋内显得淅沥沥的雨声格外的响。 石更喝了口汤,抓了抓头,又喝了口汤。 该说些什么才是,可是?又该说些什么呢? 石更苦恼不已,想了半天才比了个及腰的高度,又比了个一,然后用手搭出个小小的尖顶,最后打拇指弯了弯。 如兰不解,眨着眼儿,不小心将方才没来得及拭去的水珠自睫上眨了下来。 石更无奈,以左手做底,将右手三指摆在上头。 她看了许久,蹙着眉猜测他是指蒲草,「石大哥是指如蒲吗?」 石更点头,再打了一次当初的手势。 「如蒲?一个人?在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