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紧安全带的指示灯终于熄灭,机长透过播音系统跟乘客打招呼,飞机开始平稳飞行。 陈安嫻松开黄乘风的手,递上一张溼纸巾。「抱歉,我手心都是汗。」 黄乘风接过纸巾,边擦手边说:「没关係,我的手也一直冒汗。你到香港以后怎么安排?」 「我和朋友约在机场快线九龙站,她下班会来接我一起吃饭。」 「晚上住哪?」 「住她家。」 「你跟你朋友提一下,会多带一个人。」 「什么意思?」 「你要带我一起去她家。」 「你说什么?」陈安嫻的声音高到好几个乘客转头看他们。 对于自己能让陈安嫻激动,黄乘风略感得意。「我是保鑣,当然要跟着雇主。」 「我到香港就不需要你的保护了。」 「你怎么知道不需要?这判断应该由我来下。保鑣的工作就是寸步不离贴身保护雇主。所以麻烦你跟朋友说一下。」 「她住处很小啦,哪塞得下你这手长脚长的大男人。」 「那简单,你去住旅馆,我跟你一起住。」 陈安嫻扶额叹气,「你怎么说不通。我到香港就是来拜访朋友的,我要跟她一起过夜,促膝长谈聊聊近况,去住旅馆干嘛?」 「别担心,我有个两全齐美的方法。请你朋友一起来旅馆住,我陪你们。」 陈安嫻不知道黄乘风在搞什么,心慌意乱得早忘了搭飞机的恐惧。她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出差。」 「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想到香港?」 「为了逃离你。」陈安嫻无奈地叹口气,「看来没有用。」 听到这么坦白的答案,黄乘风愣了一下。他扳过陈安嫻的肩,望着她,「为什么要逃?」 陈安嫻轻轻把黄乘风的手拨开,身体朝前坐好。「因为我愈来愈依赖你。」 黄乘风听了这话,咧嘴笑了,随后想想不对。「依赖就依赖,有什么不好?」 「对我来说,依赖一个人是太过奢侈的事。依赖会使人软弱,我不喜欢自己软弱。」。 「人总有软弱的时候,需要别人的时候依赖一下,有什么关係?」 陈安嫻笑了,「真好,可以这样想的你真的很幸福。」 她转头看他,「我很感激你的照顾,也感谢黄连堂所有人的帮忙。为免你们觉得我不识好歹,还是说明一下比较好,我非离开不可,因为上次依赖别人的结果,就是连爸妈留给我的家都没了。我很胆小,只要想到依赖别人可能带来的后果,就觉得自己一个人努力比较安心。和其他人保持距离以策安全,这么多年来,我就是这样过日子的。」 看着陈安嫻故作淡然的模样,黄乘风万分不捨。虽然很想将她拥入怀中,他只是问:「可以说说那件事吗?」 她缓缓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身边没有其他人?就算家人不在了,也应该有其他亲戚朋友不是吗?」 「因为他们想要你的钱?」 陈安嫻忧伤地笑了。「事情发生在我升大三那年暑假。我惊慌失措,哪隻手伸过来就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