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益觉醒,他有时也会大半夜做噩梦,扑过来把龙幼婳抱住。然后像只被丢出巢穴的幼兽般瑟瑟发抖,被吵醒的龙幼婳只得把他搂紧些,才能使他不那么颤缩。 龙幼婳记得前世小时候看过一个关于动物园的纪录片,里面的饲养员介绍,老虎幼崽会比一般的动物幼崽更没有安全感,要人抱得紧紧的,小老虎才会觉得安心。 啧,宫离鹤这老古董,连习性都和那死瘟猫这么像。 …… 到了早晨,也许会呈现另一种情状。要是龙幼婳醒得早,在宫离鹤睡醒之前就起身离开,那就没什么大事。 可要是宫离鹤醒来发现自己被龙幼婳圈在怀里,一定会闹起来。用一种既委屈又羞恼的眼神瞪着她。 在宫族的记忆传承里,宫离鹤自然也学会了男女大防。 他们这样……成何体统! 龙幼婳也曾耐心地给宫离鹤解释过几回,那是他做噩梦,自己滚过来的,她不得已才搂着他。否则宫离鹤也得叫唤,吵得人不得安宁。 偏生宫离鹤这人脸皮薄,说什么也不信,认定了龙幼婳就是那个爱占便宜的小人。 龙幼婳觉得宫离鹤可能也知道是他自己的锅,但就是不愿承认。就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来批判她,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次数多了之后,龙幼婳可不会惯着他。 某一天早晨,宫离鹤再次又惊又怒的从龙幼婳怀中爬出来,雪白的小脸涨得通红。 龙幼婳被他这一惊一乍的瘟猫性格弄得冒火。起床气也涌了上来,直接抬手把被子掀到床下,扑上去压在宫离鹤的身上,用指节箍住他细嫩的脖根。并未用力,却足以吓得这个十岁小孩思考不能了。 龙桦到这具身体本就比如今的宫离鹤要大上两岁,即便自小缠绵病榻,又是个姑娘家,却仍是高宫离鹤半个头还绰绰有余。 此刻压在人家身上,低头觑着宫离鹤,很有威慑力。龙幼婳满意极了。 俯下身,用沙哑的嗓音在他耳畔低语:“宫离鹤,朕要是想欺负你,不会等到半夜。你以为……你除了这副壳子,还有什么值得朕惦记的吗?” 宫离鹤打着抖,却一字不差地把对方的话全都听了进去,他颤声问:“陛……陛下,你也是为了宫族人的血吗……?” 龙幼婳闻言,短促地笑了一声,“秘密。不告诉你,给朕乖点,懂了么?” 宫离鹤松了口气,脖子被掐着,他只能勉强从喉间挤出一个“嗯”字。 龙幼婳觉得这下他以后肯定是消停了。精神松懈下来,困意便重新席卷大脑。 她翻身从宫离鹤背上下去,重新躺好,一把扯过宫离鹤的被子盖过头,继续睡觉。 宫离鹤维持着被压倒的姿势,趴在原地怔愣了半天,而后才直起身,看到一旁已然呼吸均匀的少女。 她说的“秘密”,是什么? 宫离鹤知道她其实叫做龙桦,可她却告诉自己,她叫龙幼婳。“幼婳”是她的字吗?又或者是小名? 虽然宫离鹤并不知道她说的“幼婳”究竟是哪两个字,却总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仿佛冥冥之中的牵引,灵魂深处的羁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