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吃饭,有时甚至一起洗澡,在他们一起滚成了两个泥人之后。 不知不觉之间,他莫名喜欢了这个顽皮孩子。 宋琅相当爱笑,什么事都能哈哈大笑,彷彿天底下没有任何悲伤的事。 而他恰好不爱笑,却喜欢听宋琅的笑声,看着那新月般的弯弯眉眼,胸口便会暖暖的,一点一滴捂软捂热了他的水晶心肝。 他同时也是宋琅的玩伴,当宋琅恶作剧时,他帮忙托一把,两个人同时被抓到时,宋琅未曾推卸责任要他背锅。 王太傅从不偏袒身为皇子的宋琅,对他们一视同仁,俩熊孩子一块儿打,戒尺打断好几根,有时气极了,直接上手打屁股。 贺容玖想起他比王太傅高大许多,王太傅却一点都不怕他,而且到十六、七岁时老人家照样戒尺铁砂掌的侍候,叫他现在看到王太傅也会怵。 回忆往昔种种,抑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宋琅猛地抬头望向他,惊奇问道:「你笑了?」 贺容玖面无表情:「没有。」 「其实你想笑就笑,没关係的。」宋琅说,想了想再道:「反正我不怕你……算了,这么晚了,你还是不要笑,要笑明日白天再笑。」 意即晚上笑更吓人。 贺容玖眼神不善,忍不住将人用力揉了揉。 宋琅嘻嘻哈哈的与他玩闹起来,三年不见却未有一丝生疏感,恍如昨日才刚刚分别。 二人之间的亲密气氛,自成一个小天地,无人能介入其中,身外那些腥风血雨,彷彿都与他们无关了。 宋琅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才经歷过一场生死相搏的宫变,心绪当然尚未平復,只是贺容玖是他的定心丸,安抚了他的惊慌惶恐。 「我方才在街上一眼就看出是你,你回来了,真好,你能留在京城多久?」宋琅问他,私心希望他能多停留一会儿。 贺容玖身为守疆将领,除非奉召调职回京,否则不可离开守地军营太久,避免敌人有机可趁。 「不确定。」贺容玖定定地注视着他,火炬的光亮在眸中跳耀。 「我说过,等我父亲立了太子,便求他封我为王,封邑北境,我就能长居北境,每天去找你玩儿了。」 「我记得。」 「哎,这次二哥和四哥真伤了我父亲的心了。」 「是吗?」贺容玖不置可否。 「希望大哥能顺利成为太子。」宋琅由衷希望,他想,这是最适合的安排了。 「嗯。」贺容玖应声附和。 这人不只不爱笑,话也不多,宋琅不以为忤,笑瞇瞇的和他说话,明白自己说话时贺容玖都在听着。 贺容玖天性寡淡,对任何人事物都冷心冷口,生平只对武学和带兵打仗有兴趣。 五岁时,才说出人生第一句话,不是叫爹唤娘,而是背诵出一段孙子兵法。 眾闻惊之! 当时是在贺家童塾中,童塾七、八岁入学,他才五岁,同课堂的孩子们全比他大好几岁,他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除了堂兄贺容柒和贺容捌会稍微照看他,没人想理睬这个冷脸小哑巴。 贺父曾找来好几个大夫诊治,大夫皆说他是痴儿,贺父只好失望放弃,虽无亏待他的衣食起居,可对教养不太注重,只希望他能健康平安的长大,贺家少不了他一口饭,养他一辈子没问题。 放在学堂中是贺老爷子的坚持,说这孩子目光炯炯,不似呆症傻子,也许某个魂魄尚未醒来,提早啟蒙或可开窍。 幸好贺老爷子的决定是正确的,他只是语言发育较迟缓,当时夫子课堂考问一段孙子兵法,其他孩子只能零零落落背几句,他却突然出声,用童稚的发音咏诵出来,虽咬字不清但一字不漏,当场吓死大家了。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于是乎,他从痴儿变成神童,儘管还是极少说话,一旦开口也不会多说无谓废话,打小阎王冷面,这真是天生的,没有其他这样那样的原因。 ////// 面瘫比较好写,但是,世上面瘫千千万,要写出有特色的面瘫! 真的看过那种不笑很好看,一笑就破功的大帅哥,当下那叫一个泪.... 内心好想跟他说:帅哥求别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