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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话(四)


坐在后方的陈笛佳不解风情地调侃:“他是老古董来的,不用那么大费周章,要搞我早让你们搞了。”

    有人捏着贺卡质疑:“我感觉你们父女二人一点都不像啊,陈sir年轻的时候一定长得很像黎明,白白净净鼻子高,就是没黎明看起来那么不羁,比较严肃一点,而陈笛佳不仅不白,还很……”喜欢和男朋友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茄伦。

    陈笛佳的笑意止于眼角,不能再往上扬,和这群多嘴的八婆瞎扯:“对,我们不像呀,我从小到大都叫他作老豆,因为我阿爷有教,被叫作老豆的不是亲生父亲,只有爹地这个词才是最正宗的。”

    那人好似学到什么真材实料,大声确认:“所以……你们真的不是亲生父女?”

    陈笛佳挑挑细致的眉,“傻妹。”

    “人家故意反过来了,被叫作爹地的才不是亲生父亲,但其实没那么讲究啦,随便叫,怎么舒服怎么来。”

    汤淽抿唇一会儿,她只在小时候唤乔治作爹地,幼稚园毕业之后,一直以乔治这个名字称呼他。

    她休息够了,起身整理头发,五指拢进发丝,碎亮莹黑便被发圈浅浅地箍着,在她放低手的一瞬,陈笛佳拍余家宸的肩膀,他刚把手机放桌面,回头,她兴冲冲地靠到他耳边说悄悄话。

    其实,汤淽看到他们在走廊谈笑风生。

    目睹这一幕以后,只听见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余家宸发的短讯,点开,是UA戏院晚八点的重映版电影。

    补习结束前,陈笛佳的桌子摆了一沓贺卡,一群人在贺卡写满生日祝词,这水平肯定比不过中文老师,但胜在够青涩够诚挚。

    在铃声响起的前一刻,汤淽终于写好一张贺卡,背书包站起来,放到陈笛佳桌面。

    陈笛佳第一次那么直白地审视眼前的女生,看精点,缝制天蓝鸽子校徽的紧衬衣,黑色格子及膝校裙,衬得汤淽那双腿亮白得惊人,她竟诡异地觉得这是麦以皓要多看两眼的类型。

    裙一飘,人转身,恰巧,余家宸挡住了陈笛佳的目光,走在汤淽的身后。

    晚八点,夕阳下沉已久,浓稠的昏色撑起半边天,那么黑,而戏里戏外都有萎靡又明亮的灯光掠过人脸,字幕滚动昭示一场戏要结束,许多人还在流泪,泪珠在眼角被光磨得碎莹,但汤淽不太感兴趣,绕过余家宸离开影厅,往戏院的洗手间走去。

    汤淽刚从洗手间出来,撞见站在过道的麦以皓,两人对视那一下,他突然大步走过去把她手腕捏着,扯进角落,她的背一下压到红布墙,头发晃地夹在后肩。

    “你怎么在这?”麦以皓低头质问汤淽。

    “我和余家宸来看电影。”

    “长本事了啊汤淽。”他伸腿抵她小腹以下。

    汤淽眼睛干净得没有情绪,她不是自己的,她曾经是麦以皓的,而麦以皓是陈笛佳的,陈笛佳会变成余家宸的吗。

    是的,她绝对是个锱铢必较眦睚必报的人,所以,当她从麦以皓肩膀望到惊讶的陈笛佳的时候,她还要故意伸手环住麦以皓的腰,踮脚咬上他的耳垂。

    那么巧,那么突然。

    陈笛佳大脑一片空白,腿软,堪堪要撑墙,心死命地往下坠,坠得十分厉害,因为麦以皓正低头含汤淽脖颈的肌肤,像对她那样,在别的女生脖颈留下一串细密的吻痕。

    好难受啊……陈笛佳咬唇,接着是愤怒,她咬紧牙关,提起所有力气推开麦以皓,狠狠地掌掴他的脸,再一脚踢他的膝盖,让他迫不得已弯腰跪地。

    一种极为强烈的疼痛,从膝盖漫到心脏肺叶,麦以皓疼得头皮发麻,那么用力地疼着。

    人人以为陈笛佳爱出风头,她今日便撕破脸皮,全身心投入捉奸撕小三的戏码,出,出够它,矜持和张扬都汇在手心,一把扯汤淽的头发,递到面前,抬手赐上一记响亮清脆的巴掌。

    “不要脸,不知廉耻!”

    余家宸出影厅,折向过道,看到熟悉而陌生的人影,上前。

    陈笛佳不顾余家宸和麦以皓在旁边,打得汤淽的脸见红,发丝荡在她没有表情的脸前。

    麦以皓狼狈地上前,抱着陈笛佳,“别这样,我们出去聊聊。”

    这对男女依然在闹别扭,陈笛佳不情不愿,耐不住麦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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