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些的。 沉微明前两日回了香港,具体干什么没说,大概就是回去处理一下队里的事情;再过两日就会回来。 习惯了这段时间在医院几乎每天都能见上几面的日子,哪怕没时间闲聊,能凑在一起安安静静吃顿饭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却让她倍感安心;也衬的这两日的失落来。 只是林听每日大脑要处理的琐碎情绪过多,并没有对这番失落的起因过于在意。也没意识到,她对沉微明,总是还没告别就开始计划下次见面的时机。 逛到一半接到个陌生人电话,座机打的。号码看着有点眼熟,响了几声之后挂断紧接着又打来,锲而不舍。林听接下,是大学城那套房子的物业打来的。 对方一听电话接通,没忍住感叹一句,“林小姐的电话真难打通。” 林听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几次下手术的确看到未接来电,只因是座机,心想多半是广告,便没在意。 物业打电话来主要是说之前她楼上那户人家下水管道不知道怎么突然出了问题,阳台上的洗衣机工作时将水一股脑全排到她的阳台上,楼上的住户没及时发现,导致水在她家阳台越积越深,直到流到楼下才被其他住户投诉发现。 物业几次去她家上门检查都吃了闭门羹,就想问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去一趟。一是查看阳台的积水是否还在,有没有造成什么安全隐患;二是确保她家和楼上连接处的下水管道可以正常使用,毕竟人家还等着用洗衣机呢。 林听应下,说她待会就过去看看。 开车去大学城的路上,心忍不住慌起来。等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她看向窗外,感叹这一片没什么变化,没一会又觉自己好笑,不过一年的光阴,能有什么巨大的变化。 左转,五分钟后抵达。从进入小区的那一刻,她就开始忍不住的攥紧拳头再松开再攥紧,反反复复,试图消解心提到嗓子眼的慌张。 输密码,按下解锁键,门锁轻轻转动,她缓缓推开门,好像连带着把心里那片禁地的门也推开了。 迎面而来的是满屋子的灰尘,直往人鼻子钻;林听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而拨开灰尘,屋子里还残留些许生活气息:茶几上没用完的纸巾盒,冰箱门上的可爱冰箱贴,橱柜上的胶囊咖啡机还留有半箱水,依然清澈。 她不敢深呼吸怕灰尘进肺,只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她卧室床上的四件套还铺着,浅紫色的丝滑绸面上终究是落了一层灰。想到之前和夏冉一起住的时候,那家伙总是半夜抱着电脑敲她房门。林听那会也是个夜猫子,随意扎个鸡窝头戴着黑框眼镜啃文献报告,听到敲门声便慵懒的喊,“进”。 话音刚落,对方下一秒已经扭动门把手,屁颠颠的跳上床,“舒服,你的床真的是没话说。”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什么隐射含义。林听回过头,“又来?”眼神写满狡黠,乐呵呵也跳上床。 干什么呢,无非是一起窝在被子里看恐怖电影。血腥场景是吓不到林听的,用她的话来说,解剖课可比这刺激多了。她也不怕靠高超化妆技术和后期电脑制作制造出来的鬼怪,甚至能对着屏幕指指点点,开几句玩笑。夏冉每次吓得瑟瑟发抖躲进她怀里,都会忍不住来一句,“你要是男人就好了,我这辈子就跟你了。” 林听有怕的么?有的。 她怕故弄玄虚的氛围感,也怕背景音乐造势下的一惊一乍。这类电影给她带来难以名状的窒息,从绷紧的后背到发麻的头皮,全身汗毛直立。夏冉反而不怕这些,每次都会拍拍自己肩膀,“来吧,今天换我给你靠。” 记忆一旦拉开阀门一时半会就停不下。 她在屋子里踱步,密密麻麻的记忆如灰尘般不动声色地将她裹紧,动弹不得;走到小房间门口,手在门把手上停留许久,终于推开进去。夏冉搬出去之后大部分东西还留在这,加上她毕业准备回国前提前寄回来的三大箱子,把不大的房间堆得满满当当。 寄回来的三大箱子仍是密封状态,上面有夏冉做的小记号。一个是书籍笔记,一个是衣物鞋子,还有一个是杂物。林听当时只帮忙收包裹,想着等她回国再打开一起慢慢拾掇;可没想到它们后来多了一个标记:“夏冉的遗物”。 而她因为没有夏冉任何一个家人的联系方式,只得将这些东西放在这里。 不敢打开,也不想处理。 站在房间中央的她感觉自己被夏冉的气息包围,不过几秒的时间就已透不过气,她赶忙往外走,脚不小心撞到纸箱的一角,有点吃痛。低头下去的瞬间发现那个标记着杂物的纸箱下端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个洞,露出棍状的东西来。 她蹲下去抽出来,是一根鱼竿。有些诧异,一向爱闹腾的家伙去美国怎么还培养出养生的爱好了,印象中夏冉没有和她说过钓鱼的事情,又也许说过她忘了。 她愣在那儿回想,门铃突然响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