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三月时节里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天空的一片阴霾垄罩着愁云惨雾的紫禁城,芙蓉阁里不时传出细微但却令人心痛不已的微弱哭声。兰儿和巧儿不安的看了里头的人一眼,二人眼眶也是通红的叹着气走了出来。永锡一行人正好走到了殿外,兰儿和巧儿赶紧上前行礼着。 永锡看了看里头的人,忧心地问着,「纪贝勒还是一样吗?」 兰儿点点头语气哽咽的答着,「是。贝勒爷待在里头不吃不喝已三天了。」 「不成,他这样会弄坏身子的。」庄言书气恼地说着,人就要往里头进。 元子樺赶紧拉住了他,「言书,不可。失去辰儿大家都不好受,承燁更是最痛苦的人,现在只能多给他时间让他自己平復,我们好好陪在一旁就是了。」 听了他的一席话,另二人也只能无奈接受。毕竟三天前的情景歷歷在目,这一幕对眾人来说都是惊心动魄、痛彻心扉。 三日前四少赶到安国寺时,秦芷辰住的院落已是火势猛烈、浓烟冲天,后宫妃嬪皆是惊慌地从四处跑了出来站在远处着急,所有的奴才僕役皆奋力地打着水救火。当火势完全扑灭时,已近傍晚,所有人都平安,唯独秦芷辰没有逃出,皇后听闻结果时,惊愕地晕厥了过去。 纪承燁无法置信地看着燃烧殆尽的烟灰尘土,一袭红艳的喜袍因为一同打水救火已是湿淋,脸上皆是浓烟薰的黑扑扑的,两只眼睹已是火红的满是泪水。他绝望地跪在屋前心痛不已,难以置信此生的挚爱就这样与他生死相隔。 他一路跪到了深夜,还是三少硬是拖着他离开,可次日清晨他却衝进了芙蓉阁就这样空洞的、恍惚地待在里头不愿出来,眾人皆理解他的痛苦也就由着他了。 太后听闻秦芷辰的死讯甚是悲痛万分整日待在佛堂里伤心,乾隆也因过度哀痛,不幸染了轻微的风寒。初春的紫禁城虽是百花绽放、蝴蝶纷飞,可宫里却是瀰漫一阵死寂。 纪承燁不准任何人靠近秦芷辰的寝宫,失了魂的他充满了愧疚、懊悔,人就如失了灵魂般的只是一枚躯壳,静静的不愿接受花落。 寝殿内,披头散发的纪承燁,脸上还有因三日未梳洗而长出了些许鬍渣,看起来颓废又狼狈但却也掩饰不了他那天生的俊美英气。他看着殿内的每一物,彷彿都能够想起那小妮子娇俏的身影,久久挥散不去… “你就是纪承燁吧?我头上的伤你弄的。等我跟皇帝舅舅退了婚再找你算帐。” “姑奶奶我寧可嫁给草夫也不愿嫁你。” “我的爱情很小气,我只给专一的人。” “格格又如何?我现在服侍的可是我的夫君。” “夫妻最重要的是互信,就是你信我我也信你。” 一句句他们曾经相处时的话语,如同鬼魅般的消散不去,纪承燁看着这空荡荡的寝宫,手里握着的是小妮子设计的荷包,散落一地的是她设计的草稿图,他紧紧的握着这些东西,彷彿她就他身边,不曾离去。 四周都像是凝结了一样,空气中还留着她的味道使他眷恋,为什么?为什么?他忿恨往地板用力的使出一拳,瞬间他的指节间喀拉作响,鲜血也蜂拥而出。 这样的画面可不是进到里头的三少想见到的,永锡连忙上前抓住已呈现疯癲的纪承燁。 他焦急地怒喊,「承燁,你这是在做什么?」 元子樺赶紧向跟在他们身后的巧儿命令着,「巧儿,去传刘太医过来。」 纪承燁恼怒的怔脱他的手,嘴里哽咽地喊着,「出去。出去。你们给我滚出去。这里只能是我的辰儿…你们不许进来…别来…」他绝望的嘶吼令人鼻酸。 庄言书实在看不下去他的自暴自弃,握紧拳头便挥了过去,一记硬深深的打在纪承燁的右脸上,瞬间嘴角也迸出了鲜血,他浪呛的跌躺在地,永锡和元子樺则是赶紧阻止二人剑拔弩张的氛围。 「呜呜…呜呜呜…我护不了她…护不了她…我到底算什么男人…」他泪流满面,语气充满了绝望、懊悔和不捨。 「为什么是她?不…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