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我卑微如狗一般的侍侯这么多年,就为了等着谋个一官半职,岂不是全都泡汤了?可怜我这么多年,偷偷学了一肚子的诗词文章,还没有一展才学,就要亡命天涯,成为罪犯?’ ‘不对,真的到了危急关头,县尊大人或许能够带着家小,受菩提院庇护。朝廷大军过来,我等这些小厮下人,全都是一个死字。’ 唐文采越想越是担心,越想越是恐惧,弯着的腰身,一时半会就没直起来。 并没有发现,一道虚幻身影早在接信之时,已然悄悄的没入他的脑海。 等他再抬起头来看时,县尊老爷的面孔似乎变得无比狰狞,好像又回到了十八年前,那时老爷不是老爷,还是少爷。 有一天,因为心仪的女子鄙夷唾骂,少爷心中烦闷,就把郁气撒在了自己身上…… 从此以后,唐文采就已经死去,只有一个扭曲活着,挣扎求存的书童侍墨。 只有一只文家的忠狗。 “凭什么?凭什么?就凭你文家有钱,就可以随便折辱,让人不得翻身?” “这么多年,我忠心耿耿,忍辱负重,竟然得不到一官半职,不说主簿,就算当个师爷也好啊,难道,我就天生该做下人?” 一股怒火,不知为何,直冲脑门,想到这么些年的苦楚,唐文采决定不忍了。 他看着那咕都咕都在炉上烧得沸腾热茶,勐然一把掀起,当头向着县尊大人头顶淋去。 “啊……” 一声凄厉嘶吼。 文仲光被烫得如同蛤蟆般狂跳,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 他翻滚着,在地上乱爬,恐惧的看着自家书童,尖叫道:“来人,杀了他。” 这简直是防不胜防。 刚刚递过书信,拿起一本诗经,想要强自镇定,淘冶一下情操。 不得不说,县令大人还是很注重个人修养的,虽然巴陵情势十分不利,但他一点也不慌张,想着种种破局良法,想着日后的前途。 没成想,一时没有注意到书童侍墨的举动,就被沸水淋头。 眼见得这水泡就起来了,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心中一片惊惶,这不是破相了吧,以后还怎么见人? 听到县令呼喊,屏风后面闪出几个人影,一人出剑,一人出刀。 嗖嗖嗖嗖,锐风如割。 唐文采的双手双脚被当场砍断,一条人棍出现在书房。 这是文仲光的贴身护卫,身为县令多年,在巴陵县就是土皇帝,也不知做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肮脏事情,文仲光自然得防着一手。 练出来的死士不说多,十来个还是有的。 这时看到有人伤害他,自然是出手不留情。 文仲光眯缝着眼,面上一片片的水泡肿起,上前一脚踢在书童人棍身上,眼中迸射可怖的凶光。 “谁,是谁指使你来害我?” 侍墨醒过神来,剧痛钻心,都遮掩不住他内心的惶恐:“老爷,我冤枉啊,先前一时昏了脑袋,绝对没有要害您的心思,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求老爷放我一条生路。” “拖出去,杀了他,不要脏了我的书房。” 文仲光痛得狠了,冷冷下令,还不解恨的怒斥道,差点就抽出剑来,亲自刺死这书童。 很快,护卫就把书童侍墨拖出了房门,一声惨叫传来。 文仲光原地喘了好一会,才醒起要叫来大夫,给自己治伤。 忍着烫伤,处理了小半个时辰,再敷了药膏,感觉舒服了一些,文仲光就感觉很是疲倦,早早的来到静心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