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禾又被轻易气红了眼眶。 她想不通,受欺负的明明是自己,她都不跟他计较那天的事了,他为什么还这么得寸进尺。 程宴的情绪也没好到哪里去,眼尾的暗红骇人,“江倾禾,既然拒绝了我,就拒绝得彻底一点,以后跟我保持距离,别跟我有任何牵扯!” 江倾禾被他吼得委屈极了,有泪从眼眶里滑出来。 向来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她憋得一张脸通红,起身跑出了教室。 程宴闭了闭眼,过了许久才从极端的情绪中抽离。 他看着她跑得飞快,一颗心跳得突突的,张了张嘴想让她回来,声音又哑在了喉咙里。 江倾禾跑得太快没有看路,跑出教室时一不小心跌在了门口。 “砰”的一声,头刚好撞在身后坚硬冰凉的墙壁上。 这一切发生得突然,程宴脸上的冷静被打破,几乎是不经思索的大步冲上了前。 他将跌倒在地的少女揽进怀里,紧张的手足无措。 江倾禾疼得小脸煞白,声音模糊的喊疼。 程宴看到她满脸是泪的样子,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刚才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么难听的话? 他明明知道,她劝他不要打架好好学习是出于好心…… “医务室在哪?”程宴将她抱起来,自己也紧张的白了脸,“我送你过去。” 江倾禾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捏紧了他的衣袖。 下一秒,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陡然灌进耳膜,冷彻入骨。 “程宴!你给我把她放下!” 是江惟照。 他走到程宴面前,不由分说地从他臂弯中把江倾禾夺了过来。 盯着怀中脸色苍白的少女,江惟照瞳孔紧缩,温雅的俊脸上溢满寒气,“倾倾如果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在江倾禾的印象里,江惟照一直是白月光般的存在。 谦谦君子,温润随和,很少有发脾气的时候。 这是第一次,她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要吃人的意思。 “我……”江倾禾忍着痛意开口,声音微弱,“我没事……” 江惟照眉头皱紧,面对她时,姿态柔和了许多,“我先抱你去医务室。” “好。” 程宴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江倾禾离开,没有再出声说一个字。 他垂下眸子,目光一瞬间暗下去,变得寂寥无比。 平素被小心呵护的自尊心遭到强烈的打击,他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来往进出的同学,觉得难堪极了。 他是喜欢江倾禾,可他拿什么跟江惟照争呢? 江惟照什么都能给她,可他甚至照顾不好她…… 江倾禾被检查出了轻微脑震荡。 医生建议,休养三天。 高三的学业本就紧张,虽然不是高考前夕,但程宴仍为自己那日的态度感到很抱歉,在几番犹豫下,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江倾禾的手机号码。 铃声响了几秒,电话被人接了起来。 只是接电话的人不是她,而是一个中年男人。 程宴听到接通的电话里传来一道不算陌生的男音,温和有礼:“程宴是吗?我是你江伯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