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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咎 第69节


木马上,路过我的小孩子都笑我,说我不知羞,说我玩女孩子的发卡。”

    “那个时候,住我邻家的一个男孩子站出来了,他把那个发卡往头上一带,说有什么好笑的,他觉得很好看。你应该很熟悉他的名字,叫卓然。”

    失踪的学生之一。

    许为溪心下一凛,这段时间他们的重心几乎都放在查找失踪的孩子身上,虽然怀疑到了郑竹阳,但几乎是把工作交给了谢图南,也没来得及去调查郑竹阳的人际关系,成长经历。

    这对于许为溪来说,是很失败的一件事了。如果能够撇开一部分调查重心放在郑竹阳这边,那摸出这条线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恋爱使人头脑发热,许为溪觉得,自己出现这种失误,问题在于梁亭松。

    而梁亭松那边才抵达幼稚园,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手头的搜救工作上,现场那些金属碰撞的声音以及杂乱的脚步声,都窸窸窣窣得,反馈到许为溪的耳朵里。

    许为溪伸手揉了揉眉,继续听郑竹阳的诉说。

    “我觉得有些事情就是很巧,同样的我也很心疼我妈,我爸不要她了,她又生了我这么个怪胎。如果不是卓然,我可能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喜欢的是男生。”

    “我的小学,我脚踩的这栋楼,陪我度过了漫长的六年。”郑竹阳说着,脚用力地在地面上碾了碾,“来到这个小学后,我发现我跟卓然又在一个班了,六年,都在一个班,我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我们分享了彼此最纯真的六年,直到快毕业的时候,我跟他说我喜欢他。”

    “你猜他说什么?”

    许为溪已经猜到了些许,卓然应该只是把郑竹阳当做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而已,但在这个过程中,郑竹阳明显把卓然对他的善意曲解了。他试探地回应了一句:“当时的卓然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是正常的。”

    “难以接受?”郑竹阳听完后止不住的大笑,“对对对,就是这样,所以一毕业,他就逃得远远的,举家搬迁的那个晚上他妈妈跑来我家骂我是神经病,是没教养的胚子,而他只是站在他妈身后,什么都不敢说,就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不只是那段时间里,甚至直到现在,同性感情依然是市井人民避之不及的话题,大部分的人生活在社会中就是图个安稳,他们拘束着自己,并以这种道德规范拘束着身边的人乃至陌生人。

    人们一生都活在“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的生活之中,一般的异常行为已经会引得别人侧目了,更何况是这种足够离经叛道的事呢。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离奇,居住的地方拆迁了,恰逢我考上庆州一中,我妈就在这边租房子住下来了。三年的时光,我都快忘了卓然这个人了,直到我在分班名字上看到他的名字。”

    郑竹阳叹了口气,幽幽道:“那时候我就在想啊,人生啊,真是一出戏,可能这就是命。”

    话毕,郑竹阳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他站在天台边,任凭风涌进他的衣领了。而阳光灼烧水泥的尘土味卷进人的鼻腔,将呼吸压在喉头间。

    其实单幼稚园建筑来说,范围不大,但周边因为成年无人搭理,杂草横生,以及一些拆除到一半的建筑破房,搜救人员为了防止郑竹阳把学生们分散在这里,也进行了搜查。

    在把每一间屋子都进行搜查过后,他们在一个看起来是活动室的小房子里找到了失踪已久的三人。

    120救护车紧随警方车后,当即把几个孩子送上了车。简中逸后脑勺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了,但看着还是让人觉得触目信心,赵荷衣则是严重脱水,两人倒在一处不省人事。而卓然的情况则是另一种,他并不是昏迷的状态。

    梁亭松破开屋门的时候,卓然的身上套着宽松的袍子,帽兜摘下来时露出少年惨白的脸以及一双失神的眼睛,他是清醒着的。那时,联络器里正好是郑竹阳说卓然搬家的事。

    梁亭松喟叹了口气,看着卓然像是个木偶人一样,被医护人员送上车。现场留存的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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