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一直参与这个案子,东奔西走的。”梁亭松点点头,同许为溪一起往院外走。 许为溪撇了撇嘴,望着阳光正好的天空,小声嘟囔,“这算什么辛苦,差得远了。” “嗯?”梁亭松没听清楚。 “我说……”许为溪三步并两步的跑下台阶,转过身看着梁亭松,双指合并放到眉尾而后扬出去,“口头慰问可不行,梁sir有空记得请我吃饭。” 梁亭松停下看着这人,嘴角微微上扬,连自己都没有察觉,“行。” 许为溪看着人开着警车离开的模样,上一秒还在微笑着的脸庞,下一秒安静下来。 忽而卷起一阵风,许为溪晃神仿佛看到一个姑娘站在阳光下,望着法院的大门。许为溪双手举起合十,轻轻垂下头闭上眼睛,只几秒后睁开。 在很多人心中这个案子已经告一段落了,但他知道,这个案子远远没有结束,他们没有找到杀害童欣的凶手,他们始终欠着童欣一个公道。 许为溪将手揣进口袋里,迎着风走进街道。 几日后,许为溪去监狱进行探监。 计鸣淇的脸上明显有些淤青,明明很勉强,但在面对许为溪时还是扬着笑。 “你爷爷去世了。就在前段时间。”许为溪斟酌着开口,把这个消息告诉面前的少年。计鸣淇靠着椅子,一言不发。 “老人家写了封遗书放在枕头下面,许是预感到了自己大限将至,就停了药物。”许为溪顿了顿,“老人家这些年一直存着些钱,前前后后大概一千来块,说要留给你的,已经打到你这边的银行卡上了。” 计鸣淇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偏开头,“不止这些事吧。” 许为溪看了眼时间,还算充足,随后双手交叠压在桌面上,身体往前微倾,“我们聊聊。” 夜晚的墓园鲜少有人,喜鹊在林间不停地鸣叫着,被树叶碾碎的声音惊扰到,扑棱着飞向别处。 梁亭松怀里抱着两捧花,走到两个墓碑前,借着远处景观灯的余光,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左边的男人带着警帽,面容严肃。右边的女人头发挽着,别着一支簪子,眉眼温柔。 “爸,妈。这几天有点忙,不过案子暂时结束了。”梁亭松盘腿坐到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这两座墓聊着。 “付局最近没找你们抱怨吧,前段时间又给我塞相亲对象,还老拿你们当借口。” “要是真能托梦,你们别在梦里吓唬他了。” 梁亭松甚少说这些,只是在双亲墓前才讲讲。 “爸,我觉得这次这个案子,我做的不好。”梁亭松伸手将男人碑前的杂草抹到一边,边抹边道。 “以前老觉得,您办案子多容易,我肯定也不差。这几年工作下来,虽然偶尔遇到过困难,但都没有这次这个案子难。” “太多无能为力的地方了。” 梁亭松掏出手机来,点开看着网上对这件案子的风评,顺便对官网的一些问题进行回复。 “幸好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我们救回来了一些女孩。” “我还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这个案子他也给予了我们很多帮助。”梁亭松翻动着手机里的图片,想找一些案件相关的图片给父母看看。 “像个小孩子一样,爱闹脾气,听了不好听话就会怼回来。但也是真的很聪明,心思细腻。要是当个警察就好了。” 梁亭松手指滑到某张照片停住。 那是一张男人的后侧颜照片,男人面对着窗户,玻璃上印出人秀气的面庞,不知在想着什么。这张照片是他某个晚上从于沅的朋友圈里看到的,当时也许是按错了就保存了下来。 梁亭松看着那张照片上许为溪消瘦的肩膀,轻声道,“还是别当警察了,体质那么差。”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