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把隐私保护的很好,但她对朋友有所保留,也是因为自己的家庭背景不够光彩,她的感情也离经叛道,相信一旦被外人窥知,非议会多过祝福。 “我当然有喜欢的人了。”她难得坦白,想起那个人时,眸光绽亮,整个人像是被一层柔光包裹,“我过去用了很多方法,想不去喜欢他,但是都没有成功。” 现在她放弃了挣扎,反而坦然从容许多,果然自私不顾原则的人,都能活得轻松自由。 齐晓暮不解:“成年人喜欢就去爱喽,为什么要逼着自己不喜欢?” 许愿手机的甜筒终于见底,口腔里的甜总有淡去的时候,这令她怅然若失。 “你看,喜欢就能大胆去爱,这就是幸福。”她眼底漫上淡淡失落,“所以我不算是幸福的人。” 傅清泽诚心帮忙,没让许愿等太久,约了周五晚上和大伯吃饭。 “我大伯年轻时也是热血文艺青年,感情一直挺充沛,到老也没变,这不听说你想找他聊聊你爸,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说想起许叔叔这些年的遭遇就难过,也是因为心里不好过,那些过去一直不想提,但既然你想知道,他也是会知无不言的,让你放心。” 许愿说不会,感谢傅叔叔这么多年还记着他爸这个旧人,这份情她心领了。 去见傅正东之前,许愿特地在工作日下班后去了一趟医院。 她爸还是老样子,枯瘦昏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感知不到春夏秋冬的变迁。 “爸,我是愿愿。”她凑到她爸耳边,清晰缓慢,又带着一丝丝兴奋,“你还记得你的老同事傅正东吗?经常给你打电话的傅正东啊,。” “明天我要去见他了,爸,你说他会不会告诉我一些有用的线索?” 就像以往一样,她习惯了这种自说自话的模式,并不期待她爸会给出身体上的反应,但很快许愿发现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爸动了,眼皮在动,眼皮下的眼球似乎也在努力转动。 虽然这轻微短暂的动作快到半秒不到,许愿还是一眼捕捉到了,她以为自己眼花,慌忙向站在一旁的护工李叔求证,“李叔,你看到了吗?我爸动了,我看到了,他眼皮动了一下。” 李叔回答说没注意,兴许是见多了,并不当一回事:“你爸眼皮早就能动了,有时候喊他,能动一下,再多就没有了,上回医生查房,我还问了,医生说你爸脑损伤太严重,说这是正常的动作反射,植物人都有。” 许愿却不信,这几年,每个周六她都守在这里,不曾有一次见过她爸出现过这样的动作,倘若这是常态,为什么她之前一次都没见过? 如果这不是偶然,那么又意味着什么? 许愿不敢再想下去,这么多年,她已经学会了不去期待,这样也就不会有失望。 “爸。”她激动又小心翼翼凑上去,试图再去呼唤他,“我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对不对?” 没有动静,她爸还是死气沉沉的老样子。 许愿不甘心,把刚才自己的话琢磨再三,不死心,还是想再试试:“爸,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对不对?” “我要去见傅正东,你南秀周刊的老同事,还记得吗?你要是同意我去见,你就再动一下眼皮,行吗?” 她不错眼珠地盯着,呼吸都不敢用力,然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她爸的眼皮又微弱颤动一下,这一下过后,又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第三下…… 她爸似乎想回应她,这在过去绝无仅有,许愿激动得语不成调,大喊着:“医生!” 从医院出来后,许愿在小区徘徊很久。当一个人感到彷徨迷惑,在黑暗中行走是很好的思索方式,她走来走去,小飞虫跟在她身后,她却发现思考是徒劳的,这件事本身的复杂程度超出她的能力范围。 她必须找一个思维更缜密更清醒的人,来帮她捋捋。 电话接通,传来男人低沉笑意:“想我了?” “我在首都,明晚来接你下班。” “林季延。”许愿深吸一口气,没心情和他风花雪月,“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是很郑重的腔调,“需要帮助”这种话更是鲜少能从她口里脱出,她是倔强的隐忍的,林季延一直知道,所以听她用这样腔调说话,他便知道,她确实遇到了解决不了的困难。 安静听她把整件事叙述完,“傅正东”这个名字他自然第一次听说,两人在电话里沉默片刻,都在默契思考整件事的蹊跷之处。 林季延提了几个问题。 “像你爸这样的调查记者一般也不是纯单打独斗,也是需要助力的,你有没有看过他过去发表的文章,他是唯一的署名作者吗?” 这是许愿过去从没想过的问题,角度很刁钻,但凭许愿直觉,却是她遗漏的重要一点。M.BOWUChinA.cOM